第116章 被欺骗的王爷的一生_卑微备胎不干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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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被欺骗的王爷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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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暮归那天晚上发热冒了一夜虚汗,夜里含含糊糊喊的全是楚倦的名字,裘容和空明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忙了一宿,如此喝了三天药才总算好一些,不想他睁开眼就要从榻上爬起来。

  “你要去哪儿”裘容手里端着药碗连忙放在桌上。

  温暮归苍白的手掌掀开被褥,哑声道“去靖王府”

  裘容心口起伏的快要炸开,一掌扫落药盏,积郁许久的怨气一下子直冲而上。

  “温暮归你怕不是疯了是谁把你折辱成那样扔在那里不管不顾的他但凡是看重你,心疼你半分都不会如此待你,到了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他靖王到底把你当的是个什么”

  “他把你当个人了吗不过就是把你当个小玩意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娈宠你寒窗苦读十几载连中三元,老师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你我一开始踏上仕途是为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是为了一展宏图,是为了将毕生所学用在江山社稷之上,不是为了

  他扬手一指“你知道外头怎么传你吗啊说你不知廉耻纠缠靖王,说你枉为老师弟子,丢尽了天下学子的颜面,是朝中败类你辛辛苦苦读那十几年书就是为了今日脸面、前途、抱负都不要了”

  裘容快被温暮归气疯了,明明不久前还是个正常人,靖王对他有所企图也是明说不愿,自从从靖王府出来整个人就跟失心疯了似的,完全再无从前傲气。

  温暮归就那样低着头听他说着,脸色如雪一般惨白,不言不语,整个人都如失了魂魄一般。

  裘容深知他的骄傲,一时之间也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重了,忍不住别过连缓和声音道“暮归你要明白,这世上不是任何事都能尽如你意的。”

  温暮归沉默良久才哑声道“不是我来招惹他的,是他先招惹我的。”

  听他这话裘容满心的怒火又一下子冲了上去“可现在放不下的人是你”

  沉默是漫长的,浮光在阁楼当中流淌,掠过他苍白的脸颊和烧红的眼眶,最后才发出一丝低微的声音。

  “可你要我,怎么放得下”

  温暮归扶在榻边的手指骨节用力到青白,药碗落在地上在灿亮的日光下碎成千千万万片,他整个人都在细微发着抖,像一件快要撑到极限碎裂的瓷器。

  他的每一个字都充斥了不甘心。

  叫他怎么能够甘心尝过了蜜糖一样的甜头又怎么能甘心去喝平淡乏味的清水他被楚倦那样完好的护在掌心过,又怎么甘心忍受只和他做君臣路人

  数十年错过,数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尽头的等待和误会,错过了他整整十年,好不容易有机会。

  又叫人怎么能放得下

  裘容猛地向前几步,提起温暮归的衣领厉声质问“那你的抱负和志向呢”

  那些年少从文执笔勾画的宏图和未来,那些经天纬地的设想和才华,就当真这么不值一提

  “不如他重要。”

  没有那个人之于他重要,原来这就是他的答案。

  裘容才像是那个如梦初醒的人,被这话惊的松开手,几乎想要抚掌大笑,他向后噔噔退了数步,手掌忍不住的发抖,许久才扬声开口。

  “好、好、好这就是你温暮归,是我错看了你”

  错看了你有傲骨,有才气,有抱负,原来不过如此,裘容愤然推门而去,木门哐当一声砸在门框上,温暮归自始至终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权势、地位、乃至于年少时经天纬地的构想,他都做到过,一代名臣,名垂青史,到了最后才明白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只是想要楚倦爱他,不只是拿他当个玩物。

  可他错的那样离谱,从一开始,那个人就从未轻慢于他,是他自己从不肯相信,于是生怨怼,最终著成弥天大错。

  他将手挡在眼上,遮住了一切阳光,也遮住了一切绝望。

  温暮归在醒过来的当天晚上到了靖王府,楚倦从宫中回去时瞧见睡在花厅藤椅的人。

  夏末的石榴花经风一吹就落了个干净,落在他一身白衫上,木簪挽住的长发懒散落在颊边,自有一股名士风流。

  楚倦走过去似乎惊动了他,漆黑的眼睛半睁开,半梦半醒间瞧见是楚倦就不挣扎了,依恋的歪头要靠在楚倦臂上,轻声喊“主人。”

  轻软温和,像是习以为常的模样,好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在这里等过楚倦回府,又或是无数次这样温柔且平缓的叫过他主人。

  明明上辈子第一次要他这么喊,他哭的屈辱绝望,为了兵符忍辱负重还犟了三天。

  “准备就在这儿睡”楚倦声音不轻不重。

  温暮归缓缓摇了摇头,仍不算太清醒,虚握住楚倦的手,一双眼半闭不闭“不在这里睡,同王爷回去睡。”

  楚倦抽出手掌,声音骤然冷淡“狗是这样跟主人回去的”

  他的动作让温暮归骤然踉跄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下来,楚倦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挣扎,并不惯着他,下了定语“跟,或是滚。”

  温暮归没有犹豫太长时间,在楚倦不耐烦离开的那一刻他骤然捉住了楚倦的衣角,而后一点一点弯下腰,直到膝盖触及冰冷的地面。

  不染纤尘的衣摆跪在膝下,像是把所有尊严和希冀一同跪在脚下,他却依然仰起头,许是月色过于凉薄,楚倦隐约觉得他眼里似有泪光。

  楚倦走一步他便在后面跪着膝行一步,来来往往之人从回廊穿过花厅,无不目瞪口呆的看着名满天下的温大人跟狗一样跟在靖王身后。

  那是曾经靖王捧在心头爱怜的人,如今竟也弃如敝履如此折辱。

  这样的消息不出一天就会飞遍整个京城,他眼里却已仿佛视羞耻为无物,只剩下楚倦一人。

  楚倦一开始的速度极慢,是成心想让所有人都瞧见他的丑态,走过一段路以后骤然加快步伐,他步履从容温暮归却跟的极为吃力,终于在下某处楼梯时从上头滚了下去。

  楼梯不高,摔下去嗑在腰背之上,从温暮归的目光里只能看见楚倦的背影,自始至终未曾回头。

  似乎就算他摔死在身后也是罪有应得,他不会回头的,如果自己跟不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温暮归一点一点撑起发抖的双臂,用四肢爬着跟上那个人的步伐。

  靖王得陛下盛宠,靖王府也偌大一个,他就那样跟了一路,跟到膝行过后的路都是一片血迹,跟到膝盖磨的血肉模糊,跟到了楚倦某处姬妾的院门外。

  靖王府上各处送来的美人何其之多,有陛下赏赐,旁人进献,有些明知是细作也照常养着,府上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但那些漫长的年岁靖王只有过一个人,那个人是温暮归。

  现在不再是了。

  在楚倦踏进去被身后跌跌撞撞追过来的狗轻轻扯住了衣角,他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模样,最后急红了眼眶。

  “狗、狗狗也可以”

  我也可以,所以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去找其他人

  楚倦垂下眼帘,甚至懒怠看他一眼,嘴角挑起一抹极讥讽的笑“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本王的事”

  靖王生了一副极浓的容颜,不同于温暮归清雅温柔的风流俊雅,而是承袭自靖王母妃浓烈的容颜,眼眸深邃而威严,挑起一抹笑时又让人难以招架,此刻却只让人觉得冰冷。

  几乎话音刚落,一脚便踹在了温暮归心口。

  他那一脚极重,温暮归几乎立刻就往后倒去,手掌受剧痛松开,额头嗑在门槛之上,他不知道是因为那一脚踹的太重还是因为心里的疼蔓延上来,在那一刻他只觉得心脏都碎裂开来,无数糜烂的血肉在胸腔中翻滚。

  他就那样跪在门外望着一轮月亮,心里像是被刀剜开一条口子,不尽的鲜血就流淌出来,他以为自己不会痛的,以为任何刑罚他都能受得住,原来不是。

  他宁可遭受千万遍鞭打,也不愿意听这一晚上的颠鸾倒凤。

  女子时高时低的声音,每一声都叫他疼的几欲死去。

  他近乎自虐一般的听着那些声音,哪怕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在某些时候他想推开门闯进去,又觉得如果真的看见那些画面,他会立刻死去。

  再没有什么比那一夜的时间更为漫长,比他失去楚倦的整整十年更为漫长。

  出身青楼的女子尽职尽责的隔一段时间便喊两声,营造出苦短的气氛,偶尔的抬眸瞧见不远处秉烛处理公事的男人,只露出一个颀长背影就足以令人心折。

  不由心底好奇,她叫的嗓子都哑,他当真还能如此淡定的看公文吗

  然而一直到她实在喊累睡了过去,楚倦翻看文书的手指都未曾停下。

  外头传来一声忐忑的不知是否打扰的声音“启禀王爷,温大人昏过去了。”

  毕竟不是娈宠而是当朝四品大员,他们也不知如何处理,若是王爷睡着了他们再想其他法子,但肯定得先问过王爷。

  许久,那扇门被推开,温暮归就蜷缩在那扇门前,嘴角已叫他自己生生咬破,哪怕痛到如此境地,仍未敢出一丝声来。

  只有鲜血从嘴角蜿蜒,他蜷缩成一团,五指僵硬蜷缩死死揪住心口的衣裳,面色如纸般惨白。

  那晚月色太过凉薄,楚倦想,他到底是因为那一脚痛昏过去,还是心痛若死。

  那到底该是怎样钻心的疼

  在某一刻楚倦很想伸手触碰一下昏迷当中的人,想要触碰那笼罩而下的痛苦,但最终未曾伸手。

  他这一生,似乎都从未感受过那样痛楚的时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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