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奇怪的自首5
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声从手术室里传来，还伴随着护士大声的鼓励声音，渐渐地，那痛不欲生的女声渐渐弱了下来，似乎是体力不支，越来越有气无力。
一墙之隔的手术室门前，一个老妇人抱着小男孩喋喋不休的不停念叨着，“安安啊，一会儿你就要有弟弟了，以后就是男子汉了......”
“到时候要保护弟弟和奶奶，长大了可不要忘了孝敬奶奶......”
“嗯，我长大了，要保护弟弟奶奶还有妈妈，”小男孩眼睛亮亮的看着依旧亮着的手术室灯光，嘴角挂着一丝向往的笑，“以后我要给妈妈和奶奶买大房子！”
听见这话，老妇人并没有很开心，反倒是冷着一张脸，态度强硬的转过小男孩的身子，两只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说什么呢？！你姓曹！可不能向着那个姓李的外人！”
也不在乎小男孩的想法，伸出脚猛地踢向了一旁只顾着打游戏的男人，满是愤慨的，“你听听，你好儿子竟然还想着外姓人！”
男人并没有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手上的动作不停，根本没有走心的附和着，“安安，听奶奶的话。”
小男孩垂着头，撅起嘴巴，一语不发的看着紧闭着的手术室门，大眼睛里的焦急异常明显，“奶奶，妈妈进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会不会出事啊？”
“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老妇人混不在意的说道，“奶奶年轻的时候，生你爸前一天都在地里干活，生完他吃了顿饭就上山了。”
“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你妈，就是矫情，多干点活就好了，生个孩子还这么费尽。”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位医生打扮的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的喊道，“谁是李菁的家属？”
老妇人立刻站起了身，顺便还拽了拽身旁的男人，兴冲冲的问道，“我们是我们是，医生，是不是我大孙子出生了啊？”
眉头紧紧皱着，医生很是焦急的说道，“孕妇现在大出血，随时会面临生命危险，这是病危通知书，你们......”
原本还在嘟囔着游戏没打完的男人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粗鲁的抓着医生的脖领子，蛮不讲理的，“给我保小的！大人不重要！”
“活了这么多年她够本了！你必须救我儿子！”
“你们签一下病危通知！”医生耐心的劝慰着，“我们一定会尽力救人的！但是你们不签字，里面没办法手术！”
“我不管！你们得保住我的孙子！”老妇人也直接坐在了地面上撒泼，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我可怜的孙子呀，你妈怎么这么不争气呀！”
“就生个孩子，你们医院就是要骗我们的血汗钱！”
几个走过来帮忙的护士连忙拉住情绪激动的男人，依旧耐心的讲解着，“您先把病危通知书签了好吗？”
费劲了力气也没能把医生从男人手里拽出来，苦口婆心的说道，“孕妇的安危最重要，我们先救人！可以吗？！”
“滚！你们必须救我儿子！”
“护士长，你进去，叫主任开始手术！救人要紧！”
“不许去！你们都不许去！”
“我的孙子呀！女人活着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她死换我孙子活怎么了？”
“孕妇开始大出血！准备血源！快！”
看着面前发生的混乱情景，小男孩紧紧地抱着手里的小恐龙，慌张无措的看着兵荒马乱的手术室门口，晶莹的泪水害怕的从眼框里大颗大颗掉落。
声音无助又惊慌，“妈妈......妈妈......”
突然，手术室亮着的灯一下子暗了下去。
同样暗下去的，还有小男孩眼睛里的光。
缓缓地放下手机，心里的酸涩无以复加，欧阳抬起头看着电脑屏幕上手术室门前好几个角度的监控，把里面人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小男孩孤零零抱着玩偶站在角落里的单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寂寥孤单，让人心疼。
耳边似乎还徘徊着手机里医生带着无奈的话语，“那个小男孩一直拽着我的衣角，追问我妈妈去哪了，是不是去陪外公了？”
“明明眼眶里全都是泪水，却还是小大人一样的坚强，懂事的让人揪心。”
鼻子酸酸的，欧阳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缓解着自己的情绪。
面前出现了一张干净的纸巾，目标明确的冲着小姑娘的小鼻子就捏了上去，动作轻柔，低沉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鼻子用力。”
“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小模样很让我心疼的？”
“什么啊，”欧阳被逗笑了，直接扯过纸巾丢到一边去，“我又没哭。”
“就是有些难受，”秦遇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随手拽过椅子坐到她身边，大手很是自然的占据纤腰，“怎么了？谁惹我家宝贝生气了？”
男人不正经的话语彻底把小姑娘从伤感的情绪里带了出来，明目张胆的瞪了他一眼，吸吸鼻子，手指指着电脑屏幕，“这是我叫小聪向医院要的监控。”
还特意晃了晃手机，把早就准备好的通话录音给他听，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重，这才缓缓说道，“这个安安，我觉得不太对劲。”
小身子依赖的靠着男人的怀抱，双手抱胸，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严肃，“我记得，爸爸牺牲的时候我也才五岁，但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相信什么爸爸只是睡着了的谎话。”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爸爸离开我了。”
“但是这个安安，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孩子，会真的不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吗？”
“还有，他的外公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可他明明说了去陪外公，也就意味着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那为什么还要问警员们死者是不是睡着了？”
“自欺欺人？！”
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心疼，虽然小姑娘脸上并没有什么伤心的迹象，但是秦遇只要一想到当时那个小小的欧阳还要坚强的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心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大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带着些安抚的意味，“乖，不想了。”
“还有我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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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手术室门前，一个老妇人抱着小男孩喋喋不休的不停念叨着，“安安啊，一会儿你就要有弟弟了，以后就是男子汉了......”
“到时候要保护弟弟和奶奶，长大了可不要忘了孝敬奶奶......”
“嗯，我长大了，要保护弟弟奶奶还有妈妈，”小男孩眼睛亮亮的看着依旧亮着的手术室灯光，嘴角挂着一丝向往的笑，“以后我要给妈妈和奶奶买大房子！”
听见这话，老妇人并没有很开心，反倒是冷着一张脸，态度强硬的转过小男孩的身子，两只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说什么呢？！你姓曹！可不能向着那个姓李的外人！”
也不在乎小男孩的想法，伸出脚猛地踢向了一旁只顾着打游戏的男人，满是愤慨的，“你听听，你好儿子竟然还想着外姓人！”
男人并没有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手上的动作不停，根本没有走心的附和着，“安安，听奶奶的话。”
小男孩垂着头，撅起嘴巴，一语不发的看着紧闭着的手术室门，大眼睛里的焦急异常明显，“奶奶，妈妈进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会不会出事啊？”
“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老妇人混不在意的说道，“奶奶年轻的时候，生你爸前一天都在地里干活，生完他吃了顿饭就上山了。”
“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你妈，就是矫情，多干点活就好了，生个孩子还这么费尽。”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位医生打扮的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的喊道，“谁是李菁的家属？”
老妇人立刻站起了身，顺便还拽了拽身旁的男人，兴冲冲的问道，“我们是我们是，医生，是不是我大孙子出生了啊？”
眉头紧紧皱着，医生很是焦急的说道，“孕妇现在大出血，随时会面临生命危险，这是病危通知书，你们......”
原本还在嘟囔着游戏没打完的男人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粗鲁的抓着医生的脖领子，蛮不讲理的，“给我保小的！大人不重要！”
“活了这么多年她够本了！你必须救我儿子！”
“你们签一下病危通知！”医生耐心的劝慰着，“我们一定会尽力救人的！但是你们不签字，里面没办法手术！”
“我不管！你们得保住我的孙子！”老妇人也直接坐在了地面上撒泼，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我可怜的孙子呀，你妈怎么这么不争气呀！”
“就生个孩子，你们医院就是要骗我们的血汗钱！”
几个走过来帮忙的护士连忙拉住情绪激动的男人，依旧耐心的讲解着，“您先把病危通知书签了好吗？”
费劲了力气也没能把医生从男人手里拽出来，苦口婆心的说道，“孕妇的安危最重要，我们先救人！可以吗？！”
“滚！你们必须救我儿子！”
“护士长，你进去，叫主任开始手术！救人要紧！”
“不许去！你们都不许去！”
“我的孙子呀！女人活着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她死换我孙子活怎么了？”
“孕妇开始大出血！准备血源！快！”
看着面前发生的混乱情景，小男孩紧紧地抱着手里的小恐龙，慌张无措的看着兵荒马乱的手术室门口，晶莹的泪水害怕的从眼框里大颗大颗掉落。
声音无助又惊慌，“妈妈......妈妈......”
突然，手术室亮着的灯一下子暗了下去。
同样暗下去的，还有小男孩眼睛里的光。
缓缓地放下手机，心里的酸涩无以复加，欧阳抬起头看着电脑屏幕上手术室门前好几个角度的监控，把里面人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小男孩孤零零抱着玩偶站在角落里的单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寂寥孤单，让人心疼。
耳边似乎还徘徊着手机里医生带着无奈的话语，“那个小男孩一直拽着我的衣角，追问我妈妈去哪了，是不是去陪外公了？”
“明明眼眶里全都是泪水，却还是小大人一样的坚强，懂事的让人揪心。”
鼻子酸酸的，欧阳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缓解着自己的情绪。
面前出现了一张干净的纸巾，目标明确的冲着小姑娘的小鼻子就捏了上去，动作轻柔，低沉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鼻子用力。”
“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小模样很让我心疼的？”
“什么啊，”欧阳被逗笑了，直接扯过纸巾丢到一边去，“我又没哭。”
“就是有些难受，”秦遇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随手拽过椅子坐到她身边，大手很是自然的占据纤腰，“怎么了？谁惹我家宝贝生气了？”
男人不正经的话语彻底把小姑娘从伤感的情绪里带了出来，明目张胆的瞪了他一眼，吸吸鼻子，手指指着电脑屏幕，“这是我叫小聪向医院要的监控。”
还特意晃了晃手机，把早就准备好的通话录音给他听，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重，这才缓缓说道，“这个安安，我觉得不太对劲。”
小身子依赖的靠着男人的怀抱，双手抱胸，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严肃，“我记得，爸爸牺牲的时候我也才五岁，但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相信什么爸爸只是睡着了的谎话。”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爸爸离开我了。”
“但是这个安安，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孩子，会真的不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吗？”
“还有，他的外公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可他明明说了去陪外公，也就意味着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那为什么还要问警员们死者是不是睡着了？”
“自欺欺人？！”
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心疼，虽然小姑娘脸上并没有什么伤心的迹象，但是秦遇只要一想到当时那个小小的欧阳还要坚强的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心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大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带着些安抚的意味，“乖，不想了。”
“还有我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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