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_清穿之以貌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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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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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冬日的雪,一场接着一场,顾夏瞧着,这都不叫下雪,叫吹雪了。

  纷乱的雪花四散飘扬,伴随着狂风呼啸,一打开门帘就能呼人一脸,看了两三次之后,顾夏终于佛了,抓把爪子嗑着,任尔东南西北风,她就不出门了。

  室内燃着旺旺的地龙,顾夏怀里抱着奶豆儿,脚边上躺着瓜娃子,紫貂在一旁打滚,这么美好的日子,她为什么非得往外头去?

  去不了的世界,都不是好世界。

  顾夏沧桑点烟,看着憨头憨脑打滚的紫貂,依稀记得她是给起过名字的,可没叫几回,她就给忘了,叫什么来着?

  算了重新起吧。

  “就叫雪团吧,多么应景。”

  草率的决定紫貂的名字之后,顾夏就挠了挠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叫了两声雪团,紫貂懵懵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还叫紫貂,这会儿叫雪团了?

  叫了两天之后,紫貂就认了自己的名字叫雪团了,一点障碍都没有。

  在屋里窝了几天,三小只也有明显的变化,一个比一个肥。

  康熙捏着奶豆儿的脖子上的软肉,嫌弃的看着她肉滚滚的小肚子:“这宰了吃,差不多都一盘了吧?”

  奶豆儿顿时吓哭了,委屈巴巴的喵喵叫,僵硬着自己的猫尾巴,一动也不敢动。

  顾夏无语,将它从康熙大魔王的手中解救出来,往地上一放,三小只刺溜全没影了,这只两脚兽并不喜欢它们,傻了才往跟前凑呢。

  “这么大的雪,何苦跑一趟,若是摔着可如何是好?”顾夏替他将身上的披风解掉,帽子也给摘了,上头还有雪呢。

  这才递热帕子给他擦洗,一边念叨:“知道您有这个心就成,何苦真的跑一趟?”

  康熙就含笑看着,并不答话。

  待众人退下,康熙才揽着她的腰,调笑道:“这般絮絮叨叨的,没得让朕觉得,额娘还在世哩。”

  顾夏一噎,斜睨他一眼,挣脱他的怀抱就往内室去,想了想不甘心,又回眸道:“也没见您叫个额娘什么的,白担名声了。”

  “朕若是叫了,你敢应吗?”康熙摸了摸鼻子,跟在她后头也往内室去。

  他不会叫,她也不会应,这是个虚无的假设。

  过几日就是皇太后的诞辰,虽然不是整寿,可也得操办起来,他们这些做小辈的,都得去庆贺一番。

  “礼物可备好了?”康熙问。

  她如今位份不同,礼物不能含酸,这代表着她又要心疼她的小金库了。

  顾夏果然一脸生无可恋,肉疼道:“旁人送来一百件,也抵不上我送出去一件。”

  给皇太后的寿辰礼,必然是极珍贵的才成,还得有心意,自己亲手制些什么,顾夏忙着给两个小家伙做衣裳,这刺绣就交给了沈嬷嬷。

  凤翔九天的大摆件,打从夏日就开始绣,到现在也才绣好,拿到制造局装裱去了,已经差不多了。

  康熙摸了摸她的脸,笑道:“朕没少赏你好东西,怎么还这么的……抠门?”

  这话怎么说的,顾夏不爱听,掐着腰反驳:“这是我种花最美好的传统——勤俭持家。”

  两人逗了几句嘴,都忍不住笑了。

  往常摆宴席都是夜宴,可冬日风凉,又下着大雪,就改成晌午了,因此等顾夏艰难的睁开双眼,曹嬷嬷已经磨刀霍霍,就等着给她梳妆了。

  这可耽搁不得,到时候最后一个去,就难看了不是。

  说起来是寿辰,其实皇太后也不过三十来岁,瞧着还年轻的很,顾夏没有穿的花花绿绿的讨老年人喜欢那种,而是穿上素淡的鸦青色常服,再佩戴玉簪绒花的,便尽够了。

  等她到的时候,人已经去的差不多了,因为她是从乾清宫穿过去的,因此没有跟钮妃一起走,按原定路线,她还得绕御花园,那太远了,她不乐意,康熙也不敢给她绕。

  一群莺莺燕燕的来行礼,顾夏亲和的叫起,这才看向钮妃,柔声道:“姐姐也来了。”

  钮妃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牵着她的手,一道往内殿走去,正在这时,董氏气喘吁吁的赶来,见众人都回眸望她,露出尴尬的笑意,钮妃面色淡淡的,并没有发难,带着众人一道往内室去。

  顾夏往坐在正中的皇太后身上看去,作为昭圣太皇太后的侄孙女,跟她还是很相像的,圆盘脸,细长的眼睛,微微勾起的唇角,弧度都有些相像。

  穿着蓝色的常服褂子,在炕上盘着脚,跟外头的小老太太一个样。

  钮妃领着大家上前见礼,一个个的嘴里说着好听话,向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祝寿。

  等众人刚落座的功夫,太皇太后就来了,她一来,众人又赶紧起身行礼,这才安生的坐下来。

  不过太皇太后没有久待,只不过跟皇太后说几句话,这就走了,可这也是给足面子,让众人不至于忽视皇太后,全靠她时不时的提起。

  众人又呼啦啦的起来,恭送太皇太后离去。

  顾夏:……

  好在接下来就安定了,跟皇太后拉拉家常,再听听小庶妃们的甜言蜜语,这时间过去的还挺快。

  到现在,她才明白,这时候跟她看的电视剧不一样,满打满算新朝建立不到四十年,也就比皇太后年长五岁,这许多的宫规、礼仪制度,一是仿着前朝,再一个便还在摸索。

  这穿衣打扮上也是,还比较简朴,看起来实在没有后世那么精致。

  因此她给钮妃亲手制的衣裳,她一穿出来,顾夏瞧着,便能艳压群芳,在她眼里,着实好看的紧。

  给了钮妃一个得意的小眼神,见她略有些疑惑的回望,顾夏便忍不住冲她眨眨眼,笑了。

  皇太后含笑望着底下的妃嫔,并不像太皇太后一样,会叮嘱她们早日开枝散叶,而是面带慈祥的看着她们笑闹,说着趣事。

  郭络罗氏特别活灵活现的学着王佳氏说话的灵动模样,引得王佳氏羞怯的用帕子捂着脸,跺脚哼她:“姐姐,我的好姐姐,给妹妹留点脸面吧,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她们俩一闹,气氛顿时热烈起来,顾夏也跟着笑:“瞧着王佳庶妃的笑脸,便什么忧愁都没有了,顶可爱的一个人,可别老气横秋的了。”

  王佳氏剁了跺脚,帕子从脸上摘不下来了,哀怨道:“都来打趣嫔妾,嫔妾连怎么笑,也要不会了。”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钮妃也笑吟吟的打趣:“你这机灵鬼,真真的讨喜。”说着将手腕上的镯子捋下来,交给身后的碧玺,让她拿去给王佳氏。

  “即讨了这个巧,便赏你了。”既然能逗熙嫔笑一场,她便愿意抬举三分。

  王佳氏性子直爽,平日里没个顾忌的,早就得罪一帮子人,这会儿见钮妃给她做脸,心中都重新思量对她的态度。

  佟氏笑吟吟的起身,对着皇太后福了福身,她是常进宫的,面对这样的场面一点都不怵,大大方方的说着祝寿词,又献上自己手抄经书一份,这才柔声道:“表哥一向孝顺您,时时刻刻的惦记着您,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只有一份孝心,还请您笑纳。”

  顾夏拧了拧眉尖,看向钮妃,这样的话,应当是在宴席开始前,由钮妃来说,头一个献上贺礼,拉开献礼的节奏,接着就是用膳了,这佟氏横插一脚,算什么事。

  钮妃仍是笑盈盈,不见丝毫不悦,顺着佟氏的话头起身,浅笑道:“佟氏年岁小,这心里明白的很,就是这个理,只要您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就是臣妾们的福气。”

  顾夏搭着海宁的手起身,跟着立到中央福身,脆生生的说道:“恭祝皇太后福寿绵长……”

  接着和钮妃对视一眼,又一同吟了祝寿词,这才笑吟吟的退下。

  门外传来几声熟悉的朗笑,众人一听,脸上都露出笑意来,皇上来了!

  一个个都暗暗的看向身后的宫女,让她们帮忙看看,自己的妆容是否整齐,顺便露出早已练习好的姿势。

  佟氏立在正中央,惊喜的回眸,视线缠缠绵绵的望着康熙,带着一丝幽怨,一丝期盼,还未开口,瞬间被人群淹没,大家都起身给康熙行礼,自然显不出她了。

  满屋子的美人瞬间绽放出光彩来,跟刚才和皇太后寒暄时的客气矜持不同,大家恨不得直接孔雀开屏,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示出来,顶好的入到康熙眼里去。

  顾夏和钮妃对视一眼,默默的往后退了一位,离人群中心远些,免得不小心冲撞了。

  她们两个,一个体弱,一个有孕,都是经不起折腾的。

  顾夏眼前闪过自己徒手捏破盖碗的画面,面不改色的想,她最是娇弱不过,理应退避三舍。

  康熙远远的看着,抿了抿唇,大踏步往前走,谁也不敢拦他,众人退到自己座位前立着,见皇上跟皇太后寒暄过,回身让众人坐,这才都坐下了。

  佟氏怔了怔,见康熙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不由得失落的坐下。

  众人心中想着事,这气氛就有些紧绷,康熙先是看向皇太后,笑道:“皇额娘福寿安康,若是寂寞无聊了,这满宫的美人尽你调遣,随意的叫来陪你玩耍便是。”

  皇太后觑着他,笑眯眯的应了,柔声道:“嗨,有花朝陪着便尽够了,这孩子实诚,有事没事的总来瞧瞧,纵然不说话,略坐一坐,也是极好的。”

  康熙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记不起谁叫花朝,看向下头,就见董氏笑盈盈的立了出来,羞涩道:“嫔妾喜欢陪着太后,幸而太后不嫌弃而已。”

  自打无宠后,她殷勤侍奉皇太后数年,才终于敲开她的心门,得已真正走到她心坎上,时时唤她来陪着,牺牲那么多时间精力,图的就是这一刻在皇上跟前露脸。

  说罢端庄的行礼,又退回原位,并没有死揪着皇上不放。

  看到皇太后满意的眼神,董氏就知道,自己这一步又走对了。

  康熙也颇为赞赏,温声道:“既然如此,你就搬到寿康宫,时时陪着皇额娘,也算是尽尽心意。”

  董氏一噎,她若是搬到寿康宫,那便是断了侍寝的可能了,她为的就是这个,直接断她的希望,比杀了她还狠。

  “她一个小孩子家,偶尔来陪陪便是,整日和我们这些老婆子聚一起像什么话。”皇太后慈爱的看向董氏,似是看出她的为难,出声调和。

  康熙不置可否,没有应声,只起身带着大家往前殿去,宴席都摆在那。

  顾夏瞧着,还叫了丝竹管弦来助兴,貌美的舞姬柔弱无骨,做出各种挑战身体极限的动作来,她仔细的盯着瞟了两眼,暗暗赞叹,这年代连跳舞都不容易,那紧实的肌肉,瞧着就很有力量。

  钮妃看她走神,凑近些问:“喜欢的话,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顾夏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吃,低声道:“你看那些舞者,肌肉这么结实,瞧着还有些男相,由此可知多辛苦。”

  钮妃:……

  所以你又在想什么?!

  在她们上头的康熙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无语的瞪了顾夏一眼,看女人都能看出男相来,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夏不动声色的转过脸,她才没有看到康熙瞪她呢。

  结果忍不住眉头皱起,那个男相的舞者,手上隐约有银光乍现,冰冷的锋芒看的人不寒而栗。

  那一闪而过的光芒让她有些不确定,还未能细看,银光铺面而来,十数个舞者包括乐师手中执着匕首,往主座涌来。

  “护驾!”顾夏高喊一声,猛地将钮妃往她后头一推,就要往主座退去,大门口这时候被刺客围了,她若是想出去,定然面临冲杀,肯定是出不去的。

  这会子情况非常紧急,她顾不得别的,往头上一摸才想起来今天戴的是玉簪,不能当武器用,索性抄起银著,拿在手中防备着。

  一时间大殿内全乱了,谁都知道康熙身边是最安全的,一时前头的几个起身都往主座涌,董氏便是其中一个,只她不凑巧,刚好拦在刺客前头,听到王佳氏变调的哭喊声,毫不犹豫的随手一推,对方便迎着刀刃而上。

  还是康熙情急之下,将自己桌前的盘子掷起,打在刺客头上,这才让王佳氏免于血溅当场。

  一双眼直直的往顾夏身上看去,她身子重,这时候乱,那个不长眼的要是磕着碰着,他就没地后悔去了。

  王佳氏惊悚万分,收不住力一下子滚到桌子下头去了。

  现场便更加乱了,谁都怕死,这些刺客面容肃杀冷厉,谁若是拦路,便直接劈过来,董氏的宫女已经不小心被刺了一刀,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顾夏也很害怕,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打从她长大到现在,打架斗殴的场面已经是最残酷的,从来不曾想还有遇见凶杀现场。

  但是她力气大,她得护着钮妃,还要护着自己得肚子,好在她是第二位,桌子也是很好的阻挡,快要走到主座的时候,刺客也差不多冲到主座了。

  简直生无可恋。

  顾夏就立在边角,不敢再上前了,她并没有打斗经验,力气再大,拖着个大肚子上前,也是去送菜的。

  结果看到康熙一个有力的劈砍,护着她的桌子被刺客压了个粉碎。

  顾夏:……

  哭唧唧,她该怎么办,好多血啊,她害怕。

  想着身后的钮妃,想着自己的大肚子,抄起一旁的凳子,高高扬起砸在刺客的头上,这会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她下了狠手。

  头骨碎裂的声音让她直接哭了,实在太可怕了,她杀人了。

  还没来得及舒口气,侍卫们听到动静赶了进来,刺客们便愈加发狠,不要命的往前冲,还有一个女子看到她挺着大肚子,举着匕首就往她肚子上戳。

  “啊啊啊!!”顾夏吓的想要大叫,却把声音憋在肚子里,就怕引来其他刺客的注意,手中的板凳发了狠的挥舞着,砸到厚实的肉后,她不敢睁眼看,又狠狠的砸了好多下,这才停下。

  她的动作还是吸引了刺客的注意,又有一个刺客往这边来,想要将她击杀,顾夏流着眼泪,吓的牙齿都发颤,手下的动作却又狠又稳,这些能冲到康熙跟前行刺的人,都是打小训练出来的死士,一个不好,就会要了她的小命。

  手中的绣凳已经没了面,只剩下四条腿,被她握在手里,挥舞起来嘎吱嘎吱的响。

  康熙听到这边的动静,眼都红了,偏他冲不过来,只得冲纳兰容若怒吼:“保护嫔主!”

  纳兰临时改道,艰难的往顾夏身边冲。

  钮妃看着熙嫔挺着大肚子,小脸上满是泪水,却坚定不移的立到她跟前,所有的害怕都跟着消失,她一个快死的人,何必惧怕。

  当顾夏在抵挡前头的刺客的时候,后头又杀来一个舞姬,冷艳的脸庞上满是势在必得,冷冷的看着她。

  匕首刺来的时候,钮妃想也不想的挡在前头,迎面面对那冰冷的刀锋。

  利刃入肉的声音很小,小到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听不清楚。

  可顾夏五感敏锐,还是捕捉到这个声音,回眸一看,不由得目眦尽裂,狠狠的将绣凳腿砸到刺客头上,随手又抄起一个,砸到被钮妃紧紧抱住的那个刺客头上。

  她力气大,一板凳下去就是一个坑,基本也就废了。

  可钮妃脸上身上全是血,顾夏才真的慌了,迎面而来的刺客让她连检查的功夫都没有,又起身拿着板凳挥舞。

  钮妃为了拖住刺客,抱住对方的时候,被对方用手肘击了好几下,唇角挂着血迹,瞧着可怜极了。

  纳兰容若离她们一步之遥,却被董氏拖住脚步,看着又有刺客奔向顾夏,不由得也跟着急了,挥刀斩向自己的衣袖,大踏步窜了出去。

  和顾夏背靠背防备着周围,纳兰容若低声问:“可还好?”

  看到她身上的血迹,他吓的魂都快飞了,失职事小,她还怀着身孕呢,若是有个差池,他万死难辞其咎。

  “无事。”随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污,顾夏冷静道。

  两人戒备起来,看着曹嬷嬷和碧玺合力,将钮妃抱到角落里,她一张小脸怎么也擦不干净,身上有血不停的涌出,顾夏眼神狠了狠,觉得不能再拖下去,就厉声道:“你去给她止血,这里本宫自己来。”

  “娘娘,奴才的责任是保卫您。”

  纳兰顿了顿,轻声拒绝。

  顾夏无法,不再防守,只要有人经过她面前,就是一绣凳下去,不得不说,力气大还是有好处的,等这一波刺客平定的时候,她跟前也摞了不少尸体。

  只是她吓的手都是抖的,最后站不住,靠在纳兰的身上,借着他的力,软的跟面条一样的腿才能立住。

  最后清点,二十五个刺客,她跟前躺了八个,只有三个活口,是被康熙打晕的。

  大家都很疲惫,一身血污,互相搀扶着,往外头走去。

  皇太后由自己的嬷嬷扶着,康熙赶紧来到顾夏身边,看到她身上的血污,心里就是一跳,又看到她无力的靠在纳兰身上,更是心跳都要停摆了。

  “你怎么样?”康熙低声问。

  顾夏摇了摇头,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两行眼泪争先恐后的出来,看向后头被曹嬷嬷和碧玺扶着的钮妃,眼泪流的更凶了。

  康熙无暇多顾,见纳兰容若还算平静的样子,心中就知道,她的情况还不错,就是吓到了。

  等一切事了,众人坐在院子中,看着太医跟穿花蝴蝶一样给众人诊治,只是钮妃和顾夏被叫到内室,大家都看不清楚情形。

  “太医,钮妃姐姐怎么样?”顾夏扭着手,紧张到不行。

  太医叹了口气,沉声解释:“娘娘这伤了肚腹,幸好刺的偏,若是能醒来,自然万事大吉。”

  若是醒不来,自然该准备后事,剩下的话,太医没敢说出口,实在是熙嫔的眼神太过吓人了。

  御医正在替康熙包扎,他的手臂、胸前都有不同程度的刺伤,顾夏看的心疼,回眸看看他,又看看钮妃,又忍不住哭了,哪个天杀的做出这样的事,竟是要一网打尽。

  动了动胳膊,顾夏这才觉得自己肩膀好痛,摸了摸,有猩红的血液,动作间,被刺破的衣衫便裂开了,露出里头鲜红的血肉来。

  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坐在屏风后头,跟柏太医道:“我肩膀上好似有伤,您给看看。”

  柏永年赶紧起身,先说一声得罪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拨开碎裂的衣衫,见刀痕并不是很深,却也不浅,赶紧起身,拿着放大镜、烛火来照,看到颜色如常,这才放心。

  “幸好无毒,微臣替您包扎,您好生的养着,月余便好。”

  柏永年伸出手,尴尬的发现这位置不对,是要褪去上衣的,只得又躬身请罪:“微臣叫医女来。”

  说着便来到康熙跟前,将顾夏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又请批医女,这才道:“医女们也是学过的,您尽管放心。”

  “医者如父母,不必讳疾忌医,你尽管盯着便是,若医女不成,你替她包扎。”康熙摇了摇头,在性命面前,这些俗礼哪还有计较的份。

  柏永年应了,将衣裳剪开些许,亲自处理伤口之后,还是很遵守礼仪的立在屏风外头,不急不徐的指点着医女该怎么包扎。

  最后见曹嬷嬷服侍顾夏穿上衣裳后,才上前去,仔细的打量着顾夏的面色,最后满意的点点头,去康熙跟前复命了。

  这会子熙嫔受宠,这些自然不值当什么,可有朝一日她失了圣心,那么被他看了肩膀这样的事,便足以致命了,还不如打从开始便没有这个祸患,岂不是要好上很多。

  康熙见她没事人似的又守到钮妃跟前,不由得训她:“快回去歇着,钮妃有好几个太医看着呢,你莫要裹乱。”

  自己尚且怀着身孕,受着伤,怎么一点都不为自己想想,光想着别人了。

  顾夏弱弱道:“我觉得还行。”

  “行什么行,能耐了是不是。”康熙横眉以对,一点都不温柔。

  顾夏哀求的看向柏永年,期盼道:“您跟陛下说说,我已经无事了。”

  柏永年看着康熙的冷眼,默默的忙活去了。

  顾夏:……

  嘟了嘟嘴,不情不愿的躺到钮妃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看到她连呼吸都带着痛楚的脸颊,顾夏的眼泪又出来了。

  她一个连勺都没掂过的贵女,为她挡刀之后,还死死的缠住对方,被别人击打的时候,该有多痛。

  真傻。

  她力大无穷,怎么轮到她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人来保护。

  摸了摸钮妃的脸颊,顾夏将手虚虚的放在她的肚腹上,想了想,还是往她口中滴了一滴绿液,她知道不管用,却忍不住心生盼望。

  当脸上的血污胭脂都擦掉之后,就能看出那微微带着青白的气色,呼吸微弱的模样,太过令人惊心。

  “你一定要好好的,来年我们一人抱一个孩子,去御花园中赏景,你说过的,杏花春雨,定比不上我一个笑容,快醒来吧。”

  “说好的不见不散,那你可不能爽约了。”

  “你的枇杷树,没有你的照看,肯定很快就会枯死,就算不枯死,我也会将它砍掉的。”

  “醒醒啊,钮妃姐姐……”

  “我想你了,你为什么还不睁开眼看看我。”

  顾夏嘴里胡乱的说着,脸上的泪怎么也擦不干净,她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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