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红衣魅我_浮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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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衣魅我

  银白覆满大地,天地连成一线,漂沦安静。山上白雪皑皑,寒气逼人,眺望远方,如白如茫。

  前方想起了嘈杂声,其中的一个人喝叫了一声,那声音就听不见了。叶洛突然明白,现在大家的时间是一样的,谁也舍不得自己旁边的芙香果树,又怕白等一场。

  所以会出现两种情况,潜伏在别处伺机而动,守在出口趁火打劫。

  据楚一剑所知,这山上只有两个入口出口。他们先前进来的那个入口因常年磨打,山路坦荡如砥,虽高但走得轻松。

  而另一个入口,却是崎岖无比,两边深沟险壑,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疙瘩,稍不留神,就会命丧于此。除了那些轻功好的大侠,几乎没有人敢走。

  楚一剑精神高度集中,小心而又快速的抖落树身上的雪。若用力太猛,芙香果跌落,功效就会减弱。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阳光映在脸上,如柳丝轻触面颊。叶洛张开双手,对着太阳深呼一口气,抱怨道,“啊,一个都没有找到,怎么办哪。”

  “找到了。”楚一剑欣喜的叫道,他的手向上指着,目光专烈而欢快。叶洛很少听见楚一剑如此激动的声音,他眉梢眼角皆藏着兴奋,双唇绽开,声音笑貌露温色。

  楚清铭忙飞奔过来,就看见枝头的芙香果周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粉红的颜色渐渐变成橘红,又慢慢的变成鲜红。

  三人对望一眼,忍住欣喜之色。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双掌相接的声音,接着是碰撞击打的砰砰声,然后传来一个人忿恨不平的话语,“你好﹍﹍阴炸。”紧跟着是同伴的惊呼声,嘶喊音。

  楚一剑面色一变,他极快的飞身上树,摘了那个果子,暗藏在怀里。

  不用多说,当马三保欺身飞到另一棵树上的时候,就看见三人在芙香果树下痴痴的仰望,等待另一棵青果的成熟。

  他嘿嘿一笑,等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果子熟的实在是太慢了些,就飞往别处去了。

  叶洛倚靠在楚一剑的胳膊上,戏说道,“你刚才可算是聪明了一回。”

  “我有那么差劲吗?”楚一剑不满的嘟囔。“大哥,我们现在下山?”

  楚清铭眉头一皱,“不行,现在山上已混乱一片。若我们此刻下山,那些人必定以为我们拿了芙香果。他们人多,单靠我们三个是打不过的。”

  “大哥,到时我可以用温情笑拖住他们呀。”

  “你的温情笑对功力平常的人还有用,对付山顶这些人,可就不容易了。”楚一剑急道,“而且叶伯伯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不能使用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要么守在这棵芙香果树下等,要么四处转悠着寻找,看能不能忽悠过去。”楚清铭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

  “好小子,好运气。”从旁边走出一个大汉,他身躯凛凛,两弯眉浑如黑漆,一头短寸根根站立,好似钢针一般屹立挺拔。嘴唇厚实,浓密的络腮胡粗黑粗黑。胸脯横阔,看起来骨健筋强。

  好彪悍强壮啊!

  大汉越逼越近,他脸上的肌肉块块突起,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楚清铭抱拳上前,“阁下意欲何为?”

  大汉本想用这种姿势吓吓他们以方便拿芙香果。不料眼前的青年毫无惧色,他挠了挠头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手触到肩上的大刀,顺势拿下,喝道,“小子,把芙香果拿出来。”

  楚清铭嗤笑一声,“就凭你?”这大汉刚走出来的时候,或许还有点儿气势,可随着他越来越凌乱的步伐和微弯的胸膛,就知道他只是个会一点拳脚功夫的莽夫罢了。

  大汉从小一身蛮力,靠给人护院取得一些银两,因他块头儿大又不惧怕无赖,那家的主人很赏识他,大汉也引以为豪。因前几日听说芙香果很值钱,他就动了脑筋,想上山搜寻一两个换些银两花花。

  听闻此音,对方还对他露出了耻笑之意,大汉立马怒了,“小子,接爷爷一刀。”那刀刀身宽大,刀背上有个小孔,里面系着一块红布条。大汉使得风生水起,错落有致。若用这力道切猪肉,肯定块块齐整。

  楚清铭气定神闲,站在原地,看着那呼啸而来的刀光。他黝黑深邃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暗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头发被一只花木簪竖起,清雅俊秀的脸上无半丝散漫之羁。

  白露剑凌空飞来,直挡大汉手中的刀。那大汉自持莽力,见他用如此娇小轻盈的剑就敢与他对抗,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哪只刀剑相碰,他那把素日吹捧的宝刀居然颤颤作响,震得自己差点捏不稳。大汉惊异,面上却故作轻松,反手一挥,又是一刀刺来。

  楚清铭恐打斗声引来旁人观驻,到时再添麻烦,索性选择最省事的办法。他身体灵活,飞到大汉后方,用掌狠劈大汉的后颈。

  那大汉眼睛翻白,极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如此逗留了半日,周围少有人影,他们打算下山。而到了山口,居然没有一个站着的人。确切的说,全部都躺倒在了路的中间。

  只从那微微晃动的胸膛来看,人并没有死。

  叶洛看了其中一人的脉搏,昏睡而已。空气里的味道还未散尽,她忙捂住口鼻,“小心,是迷药。”心下却疑惑不已,什么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放倒他们?

  她知道,师傅醉心于医道,别的事情,几乎不管。难道他也来阴山了吗?

  眼下他们几人身体未出现任何状况,如果是师傅的话,应该能解释得通。叶洛没有将心底的猜测说出,不知为何,从见到陌桉白的第一眼,从陌桉白主动收她为徒,她好像很相信他。

  该不会是他的医者光华吧。

  楚清铭却是很高兴,他说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小心翼翼,还是快些下山要紧。

  待人影消退后,从草丛间闪出一个青衣男子,他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手中握着一柄利剑,仔仔细细的查看昏倒的人。

  每个人的神色几乎都相同,带着一种幸福安然的微笑。男子手起刀落,准确的刺在了他们的心口,顿时,血汩汩的流出,腥涩的甜味再次在空气中上升。然而男子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他用剑撑地,继续寻找下一个该死之人。

  大概过了七八来分钟,他才凌空一掷,将剑抛出,山下,不知经过多少回音,再也听不见铃铃叮翠的声响。

  转眼间,离楚一剑他们下山已有二日。这天,楚清铭接到一喜帖,原来是好友林麟明日娶妻,听说他在此地,便让管家发了请帖。林麟的爹是个商人,他们一家人以前也住在青城,因林父生意上的原因,就举家移迁到了三江县。

  楚一剑也很高兴,就和哥哥商量暂缓一日回去。

  叶洛和楚一剑进了林府,只见褐白色的地面点缀着红色的小碎片,两边的柱子雕梁画栋,一根比一根粗壮,假山下尽是五颜六色的石头。

  院中游廊环绕,丫鬟进进出出,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每人发间簪着一朵红绸布制成的小花,玲珑叠置,小巧可爱。楚一剑拉住这儿瞧瞧,那儿望望的叶洛,“没想到林麟兄将家业做得这么大。”

  旁边一个丫鬟听见,忍不住嘀咕,“还不是夫人的功劳。”

  叶洛问,“你们夫人呢?”丫鬟说,“夫人在房里呢。”

  今天兄弟娶亲,不可扫兴,这丫鬟明显偏向林夫人。楚一剑对叶洛说,“我们进去吧。”大厅里已聚了不少人,或嗑瓜子或喝酒,一个个都等着新人拜堂。楚一剑寻了个位子,身体坐直,静静的看着前方。叶洛亦端坐在一旁,她随手拿了个鸭梨啃。

  一个婆子走到她面前,说,“叶姑娘,有人找你。”叶洛有些纳闷,难道是大哥?她对楚一剑说了句随后便来,就跟着婆子走出大厅。

  新人已经拜天地了,叶洛却还没回来。楚一剑的手扣着桌面,他向门口看过去,只见人声鼎沸,进出的路被堵得死死的,很难进来,除非从头顶飞过去。

  他有些心烦气躁,郁闷的拿起旁边的酒壶倒了杯酒,一口气喝下去。喝完后,他又望着门口,还是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次离家在外,他义不容辞的担起了保护她的责任。虽说今日不会出什么事,可谁说的准呢。想到这儿,楚一剑砰的站起来

  可要是他刚离开,叶洛来了又找他怎么办?

  再等等吧。

  青年无法掩饰眼中的担心,绵绵的情愫伴着喧闹吹皱了心中的苍寂,纷飞了忧愁泛滥,他觉得自己坐不住了。

  正在楚一剑等的不耐烦时,叶洛来了,还没坐下,楚一剑就迫不及待的问,“叶洛,谁找你?”刚问出,楚一剑就惊了。来人根本就不是叶洛,只是和叶洛穿的衣服一样罢了。

  “没人找我。”来人笑眯眯的说,她扬起嘴角,顾盼生姿,熠熠双瞳,正是白鸣凤的徒弟赵萧萧。

  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对着楚一剑不自觉握紧的手轻碰了下,慢慢的喝了一口,“公子看起来很紧张。”她站起来,伏下身子,贴着楚一剑的耳,“公子没看出来是被绑架了么?”熏酒的气息在楚一剑四周凝固了。

  微冷翠屏濯山曜,求得此心安天地。

  楚一剑在赵萧萧坐下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正想问这衣服是从哪儿来的,没想到她如此的直接,他压抑着怒气,捏住她的皓腕,寒声问,“你是谁?”

  “公子太粗暴了。”赵萧萧假意咳了几声,“抓疼奴家了。”她的眉蹙起,看起来娇弱无力。楚一剑疑惑的看着她,目光如磁一眨不眨。

  赵萧萧全然不在意,任他握着,那无辜的表情似在说“你不松手我就不说”。终究,他松开了她的手臂。

  “这就对了嘛,俗话说得好,有酒有肉皆兄弟。如此多的美味佳肴,公子不吃,岂不浪费?”她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小撮豆浆鼓,咬得咯咯响。世人都说红豆相思,春来发几支,原来它的味道也是如此的酥沙如软。

  与相思的刻骨铭心,痛肠难断是两个意境。

  楚一剑闭紧嘴巴,皱眉思索谁会绑架叶洛,难道是?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腰囊,眼底的坚毅愈加浓烈。

  赵萧萧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动作。她拍拍手,站起来,靠近楚一剑,慢慢的说,“出门左拐,一直向前,你就会找到想见的人。”

  “多谢。”

  楚一剑找了很长时间。

  这怎么见不到一个人,莫非刚才那女人在骗他,不可能啊。猛然间,楚一剑想起,刚才在飞的过程中,路上遇见了三个人,有两个人挑着一个货郎担,另一个人在旁边跟着。该死,那货郎担下的箱子那么大,装个人绰绰有余,他怎么就不停下来搜搜呢?

  楚一剑暗恨,急忙按原路返回,去找那三个人。

  气息随着急切的欲望而灰烬飘逝,而紧张的心依旧在海洋泛滥。

  很快的,楚一剑就看见了那三个人,他们穿着布衣,立在一堆稻草旁像在藏东西。楚一剑按下心中激动,一剑挑开了布衣人,哗啦几剑砍碎稻草,一把将箱子拉出。

  三个布衣人相对视一眼,逃窜着离开。

  “叶洛,叶洛。”楚一剑叫道,听不到一点儿回应。他屏息默听,还是静悄悄的。

  该死,竟还有锁。

  叶洛该不会被憋得没有呼吸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楚一剑的气息就紊乱了起来。钥匙呢,他想问那些人,却发现布衣人已逃窜着离去,方向正是林府。

  不管了,先打开看看吧。“叶洛,有点儿吵,你忍着点。”楚一剑对着箱子说。

  四野无声。

  他拿起剑,蹙眉对着锁砍了起来。“噼啪”声响起,溅起一点火光,事实上楚一剑只使了四成的力气。如果对着箱缝砍,楚一剑担心剑气会误伤叶洛,可对着锁砍,将剩下的力气使出,锁会被砍断,但那样又会震伤叶洛。时间越来越紧迫,权衡利弊之下,楚一剑对着箱缝砍了过去。

  使三分的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咣当”两声,箱子裂开了。楚一剑呆愣着不动,箱子里装着满满的棉花,没有叶洛。一定是他们调包了,不然那三个布衣人为什么会逃,一定是他们干的。他安慰着自己,向布衣人逃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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