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4——大剌剌地去杀人
甄氏出事的第二日一早，神医衡弥就离开了南诏。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位目不能视的谢衍谢公子。
小六知道，虽然“谢衍”走了，但是公子一定还在。他此时应该正在她周围的某处，用另一种身份陪着她呢。只是可惜，她们一直都还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话说巫后醒来的那日，太子楼延风的尸体已经被放入冰棺三日了。没错，楼延风死了，血尽而死的。
小六不知道巫王是怎么审问的甄氏，也不知道甄氏是如何辩解的。她只知道，在第五日的时候，楼延风为救母而牺牲自己的孝名这样传遍了整个大江南北。
后来，在楼延风出丧入皇陵的那一日，所有人都出席了这场隆重的葬礼，独独他的生母甄氏不见踪影。
换句话说，自从那日在皇后寝殿，小六见到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甄氏后，这个女人似乎就再未出现在过她的视野内。
她是活着？还是死了？若是活着，活的如何？若是死了，又是如何死的？这一切的一切，小六均无从知晓。
按理说，这楼席兮复仇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她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只是，她要以什么身份，用什么方法离开南诏呢？
这些，还需要与公子见面后才可以知晓……
芫花捡了支景泰蓝贝壳琉璃簪，边为小六插在发髻上边道：“公主，七皇子派人来传话说，等会儿他会在宫门口，等着您一同去给东启使臣送行。”
“刘颉？”
不对，应该说是假刘颉。
“嗯，听说东启来的人晚些时候便会返回东启了。”
小六点了点头。“来得时间够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随后，她又微微蹙了蹙眉，“他们走……需要本宫与七弟亲自去送行？”
这楼席兮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芫花抓了抓脑袋，“这……奴婢也不清楚。”
……
小六发现今日的楼席兮格外爱笑。自打她上马车开始，这人就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
虽然或许在他人看来，这样的勾魂摄魄的笑，再配上楼席兮那雌雄难辨的容颜，真可谓是姿容无双、风流无限了。
但是，小六却怎么看都觉得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令她毛骨悚然。
最后，小六终于忍无可忍，抬眼问道：“七弟，是什么事情令你心情这样好？”
“哦，我有心情好？”
“嘴都咧到耳边了。”
楼席兮玉白的食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道：“或许是大仇得报，难免让人愉悦吧。”
“既然如此，你自己偷着乐就好了，老看我做甚？”
“看你自是因为六姐应当同席兮一般开心才对啊……咦，还是说……六姐你，并不开心？”
小六心中一紧，连忙道：“现在是开心的时候吗？难道你知道现下她的处境是什么样的？”
两人都心知肚明，小六话中的“她”指的是甄氏。
“她啊……呵呵，自然还好好的活着。”
楼席兮话语中的阴冷之气令小六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去。
楼席兮眉头轻动，“这么轻易地让她死了，岂不无趣？”
轻易？无趣？
难道让一个尊贵的皇后一朝一夕间跌入谷底，一个被宠爱了十年的女人突然被心爱之人厌弃，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被放干了血，这些惩罚还不够吗？
“所以，你还有后招？”小六问。
“不是后招，而是我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她今生要走的路。”
小六忽然男子的目光看得她后背发冷。
她忙扭头，掀起马车的帘子，看向了外面。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城外西郊。”
“西郊？不是说要去给刘颉送行？”
楼席兮轻笑了声：“刘颉？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刘颉了？哦——难道你说的是那个面具后的人？”
小六蹙眉，心下越发觉得不对劲儿。“所以，咱们是要去做什么？”
“送行啊。”
“楼席兮。”
“呵呵，我没说谎，咱们确实是去送行的，不过是要送他去西天啊。”
“！”小六眉头蹙得更紧了，“你要将东启使臣杀死在南诏城外的西郊？”
“是啊。”
“这么以南诏七皇子的身份，大剌剌的杀人？”
“没错，还带着个无忧公主。呵呵，有趣吗？”
有趣你个大头鬼！
“你就不怕引起两国战火？”
楼席兮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怕？有什么好怕的？”
“楼席兮，这若是打仗了，死的可也有你南诏的百姓啊！”
“哦，所以呢？”
“所以？”小六气不打一出来，“你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就算不为了百姓做事，至少也不要再添祸害吧！”
楼席兮笑着眨眨眼，忽地凑近小六，似笑非笑地说道：“嗯，说得也有道理。这若是打仗了，死的可也有我南诏的子民啊。”
小六心中一惊，糟糕，她露馅儿了。
“我……”
“真没想到，福小郎比楼某还要担心我们南诏人民的生死。”
小六抿了抿唇，既然被拆穿，她也不想再装。轻吸一口气，她好声好气地劝道：“楼七，现下世道本就横征暴敛、天灾不断、使得民生凋敝了。我们，实在是不应该再引战乱，祸害百姓了啊。”
“哦，不过——他人的死活与楼某何干？”
小六被他的话气得一噎。“你，你就不怕被巫王发现？”
“他？”楼席兮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什么意思？”
“我与我的手足，乃至我死去的母后能有如今的下场，虽然都是那女人引起的，但是这算来算去有罪的，却不止她一人啊。”
小六怔了怔，“你是打算……”
“没错，就算以南诏为祭品，能给我这不称职的父皇惹些麻烦，呵呵，想来也是值得的。”
“就算你不管自己的死活，那你的兄长呢？若是巫王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他难道不会迁怒在楼中星的身上吗？楼席兮，他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你说楼中星？呵呵，他如今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或许在他死前知道我做的这一些，还要感激我帮他解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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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知道，虽然“谢衍”走了，但是公子一定还在。他此时应该正在她周围的某处，用另一种身份陪着她呢。只是可惜，她们一直都还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话说巫后醒来的那日，太子楼延风的尸体已经被放入冰棺三日了。没错，楼延风死了，血尽而死的。
小六不知道巫王是怎么审问的甄氏，也不知道甄氏是如何辩解的。她只知道，在第五日的时候，楼延风为救母而牺牲自己的孝名这样传遍了整个大江南北。
后来，在楼延风出丧入皇陵的那一日，所有人都出席了这场隆重的葬礼，独独他的生母甄氏不见踪影。
换句话说，自从那日在皇后寝殿，小六见到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甄氏后，这个女人似乎就再未出现在过她的视野内。
她是活着？还是死了？若是活着，活的如何？若是死了，又是如何死的？这一切的一切，小六均无从知晓。
按理说，这楼席兮复仇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她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只是，她要以什么身份，用什么方法离开南诏呢？
这些，还需要与公子见面后才可以知晓……
芫花捡了支景泰蓝贝壳琉璃簪，边为小六插在发髻上边道：“公主，七皇子派人来传话说，等会儿他会在宫门口，等着您一同去给东启使臣送行。”
“刘颉？”
不对，应该说是假刘颉。
“嗯，听说东启来的人晚些时候便会返回东启了。”
小六点了点头。“来得时间够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随后，她又微微蹙了蹙眉，“他们走……需要本宫与七弟亲自去送行？”
这楼席兮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芫花抓了抓脑袋，“这……奴婢也不清楚。”
……
小六发现今日的楼席兮格外爱笑。自打她上马车开始，这人就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
虽然或许在他人看来，这样的勾魂摄魄的笑，再配上楼席兮那雌雄难辨的容颜，真可谓是姿容无双、风流无限了。
但是，小六却怎么看都觉得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令她毛骨悚然。
最后，小六终于忍无可忍，抬眼问道：“七弟，是什么事情令你心情这样好？”
“哦，我有心情好？”
“嘴都咧到耳边了。”
楼席兮玉白的食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道：“或许是大仇得报，难免让人愉悦吧。”
“既然如此，你自己偷着乐就好了，老看我做甚？”
“看你自是因为六姐应当同席兮一般开心才对啊……咦，还是说……六姐你，并不开心？”
小六心中一紧，连忙道：“现在是开心的时候吗？难道你知道现下她的处境是什么样的？”
两人都心知肚明，小六话中的“她”指的是甄氏。
“她啊……呵呵，自然还好好的活着。”
楼席兮话语中的阴冷之气令小六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去。
楼席兮眉头轻动，“这么轻易地让她死了，岂不无趣？”
轻易？无趣？
难道让一个尊贵的皇后一朝一夕间跌入谷底，一个被宠爱了十年的女人突然被心爱之人厌弃，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被放干了血，这些惩罚还不够吗？
“所以，你还有后招？”小六问。
“不是后招，而是我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她今生要走的路。”
小六忽然男子的目光看得她后背发冷。
她忙扭头，掀起马车的帘子，看向了外面。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城外西郊。”
“西郊？不是说要去给刘颉送行？”
楼席兮轻笑了声：“刘颉？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刘颉了？哦——难道你说的是那个面具后的人？”
小六蹙眉，心下越发觉得不对劲儿。“所以，咱们是要去做什么？”
“送行啊。”
“楼席兮。”
“呵呵，我没说谎，咱们确实是去送行的，不过是要送他去西天啊。”
“！”小六眉头蹙得更紧了，“你要将东启使臣杀死在南诏城外的西郊？”
“是啊。”
“这么以南诏七皇子的身份，大剌剌的杀人？”
“没错，还带着个无忧公主。呵呵，有趣吗？”
有趣你个大头鬼！
“你就不怕引起两国战火？”
楼席兮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怕？有什么好怕的？”
“楼席兮，这若是打仗了，死的可也有你南诏的百姓啊！”
“哦，所以呢？”
“所以？”小六气不打一出来，“你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就算不为了百姓做事，至少也不要再添祸害吧！”
楼席兮笑着眨眨眼，忽地凑近小六，似笑非笑地说道：“嗯，说得也有道理。这若是打仗了，死的可也有我南诏的子民啊。”
小六心中一惊，糟糕，她露馅儿了。
“我……”
“真没想到，福小郎比楼某还要担心我们南诏人民的生死。”
小六抿了抿唇，既然被拆穿，她也不想再装。轻吸一口气，她好声好气地劝道：“楼七，现下世道本就横征暴敛、天灾不断、使得民生凋敝了。我们，实在是不应该再引战乱，祸害百姓了啊。”
“哦，不过——他人的死活与楼某何干？”
小六被他的话气得一噎。“你，你就不怕被巫王发现？”
“他？”楼席兮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什么意思？”
“我与我的手足，乃至我死去的母后能有如今的下场，虽然都是那女人引起的，但是这算来算去有罪的，却不止她一人啊。”
小六怔了怔，“你是打算……”
“没错，就算以南诏为祭品，能给我这不称职的父皇惹些麻烦，呵呵，想来也是值得的。”
“就算你不管自己的死活，那你的兄长呢？若是巫王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他难道不会迁怒在楼中星的身上吗？楼席兮，他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你说楼中星？呵呵，他如今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或许在他死前知道我做的这一些，还要感激我帮他解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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