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4——公子弄痛本宫了_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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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4——公子弄痛本宫了

  明明这白纱下面的脸楼乐沂是初次相见,但她却忍不住蹙眉。

  其实,楼乐沂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眼前的人本不应该长这样。

  那么,他应该长什么样子?

  楼乐沂头部传来一阵刺痛,使得她不由微微吸了一口冷气。

  忽地,谢衍握着少女手腕的大掌稍稍一用力,少女便被迫使着又向前倾了一寸。一时间,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了一起,呼吸交缠,暧昧旖旎。

  楼乐沂呼吸一滞。

  明明谢衍双目浑浊,是无法视物才对,那为何她还是觉得他好似“看”进了自己的眸底,亦或是心底?

  这种被打量的错觉使楼乐沂有些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她立即垂眸,不去看男子的眼,并尝试将手腕抽出。奈何对方显然是个练家子,无论楼乐沂如何用力,谢衍的手都纹丝未动。

  楼乐沂只好选择用示弱来打破了这个于她不利的僵局,她莞尔一笑称赞道:“谢公子好身手。”

  “公主亦然。”

  深吸一口气,她再放软了些声音,好言好语道:“谢公子,你抓痛本宫了。”

  一般男子见女子示弱,都多少会升起些许怜香惜玉之心,便也不会计较之前失礼之事了。

  然而,谢衍却不是一般的男子。

  “唔。”语气毫无波澜。

  “烦请先放了本宫,可好?”

  “不如就这样吧。毕竟……谢某怕有人再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你!”郁结之气再次在胸口腾起。

  楼乐沂:“依本宫看,谢公子方才丝毫没有你说的‘不意’和‘不备’啊?”

  谢衍唇角勾起,笑得有些邪性,“公主可知,如今乱世之中,歹人颇多。谢某在外行走,自保的本事多少还是要有些的。”

  不久前衡弥说她是推墙的歹人,现在谢衍这是也在暗讽她为歹人?她堂堂南诏无忧公主,怎么就成歹人了?

  “那,谢公子打算如何?”

  “打算嘛……”

  男子想了想,缓缓道:“不如,就请公主帮谢某重新将覆眼的白布缠上?”

  楼乐沂一怔,随即看了眼地上的纱布,诧异道:“就……这样?”

  “就这样。”语毕,谢衍毫不留恋地松开了禁锢楼乐沂的大掌。

  终于得到自由的楼乐沂呼出一口浊气,然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发红的手腕。

  早说嘛……她还以为这人要讹她呢!

  “好说,好说。”言罢,她作势就要屈身去捡地上的白纱布。

  “这条脏了。”

  男子的声音让楼乐沂动作一顿。她侧头看谢衍子棱角分明的脸,“谢公子,你怎么知道本宫要做什么?你……不是看不到吗?”

  “唔,谢某没有眼睛却有耳朵,虽然看不见,却还可以听得出。”

  楼乐沂咋舌。“仅靠双耳就能辨别他人的动作?难道——谢公子还是什么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不成?”

  “公主过奖了,谢某不过是个一般的武夫。”

  一般的武夫?呵,一般的武夫能猜得出衡弥的字谜?若是没猜出来,还能得衡弥的救治?谢衍是当她傻?

  楼乐沂撇嘴,嘁,诓人也不编个可信度高的借口。

  爬满纵横疤痕的手心朝上,“谢公子,烦请你再给本宫一块新的纱布吧。”

  “没有了。”

  “没有?”

  “唔。谢某这里,桌子椅子,茶杯水壶全都没有,就连蒲团都只有公主屁股下的这一个。”

  “……那……没有布料本宫要怎么帮你覆眼?”

  “这就不是谢某要去操心的了。”

  “……”

  楼乐沂垂头看了看自己明兰色的袍裙,有些犹豫。

  “公主,您方才虽坐在蒲团上但这蒲团成日里也是在院里风吹日晒着……所以,您的袍裙也是脏的。”

  楼乐沂拽着裙摆的小手又是一僵,她眯眼,道:“这也是你听出来的?”

  “唔。”

  “呵,谢公子当真好耳力。”

  “过奖。”

  最后,楼乐沂只得咬了咬唇,趁着没人发现,偷偷从自己白色的里衣襦裙上撕下了一小条。

  待帮谢衍将双眼缠上层层叠叠的白布后,楼乐沂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哎,哎!”衡弥推开半旧的木门,喊道,“哎,你怎么就这样让她走了?你不拦着点?”

  “还会再见的。”男子语气淡淡,神情淡淡。虽还是同一个人,气度感觉却与刚刚判若两人。

  衡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银针,“你之前不是还催着老夫帮她行针么,这是,突然又不着急了?”

  “不急了。人都找到了,其它的还急什么?”

  “……得。皇帝都不急,太监还急什么……”说罢,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呸呸呸,老夫可不是太监!”

  将银针卷好收到腰侧编织包里,衡弥又道:“哎,话说回来,小友你这眼睛,到底是治还是不治?”

  “不急。”

  “又不急?”衡弥双目圆睁,“我说小友哇,老夫可要提醒你,虽然这眼疾如今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为之,但是拖得久了,或许假亦可成真,届时就后悔莫及咯!”

  “多谢前辈提醒,在下心中有数。”

  衡弥甩甩手,“得,又是老夫多管闲事了。”

  看了看男子面上被系成了蝴蝶结的布条,他忍不住再次开口喃喃道:“话说回来,你们这些小辈们还真是会玩儿,喜欢就喜欢呗,没事儿竟整这些拐弯抹角的招数……”

  然而男子却不打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只见他缓缓站起身,道:“若是在下算的没错,您的故友快到了。”

  “当真?”

  “嗯。”

  衡弥抱怨:“哼,那道老头儿的动作也忒慢了些,老夫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若前辈来之前听在下所劝,先给道老写封书信,他或许早就到了。”

  衡弥尴尬地轻咳了声,那不是他起初没相信这小子的话吗?

  然而,衡弥素来好面子,自是不会承认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于是,他便学着男子方才的语气,不紧不慢道:“不急,不急。”

  “在下想,道老虽然马上要到南诏了,也会处理完一些其它事情才能与您会和,本考虑着要不要帮您提前与其联络……当然,前辈不急……便好。”

  衡弥:“……”

  额,他现在说他挺急的,会不会更丢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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