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为何待我这般好_听说公子不近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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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为何待我这般好

  “小六,我听文竹说你今儿个跑去潇湘馆找乐子了?”景天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着一副呆愣的小六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你啊,逛个青楼弄得人尽皆知不说,还把自己弄了一身的伤,真出息!”

  小六额头一排黑线。

  这话,怎么听都怎么别扭。

  “怎么样,潇湘馆好玩吗?”

  景天突然将头凑近,好奇地问:“听说里面的姑娘可各个都是娇滴滴的。”

  “我没仔细看。”

  “哈?还没看仔细呢,就被打成这样了?”

  你这惋惜的表情是闹怎样?

  “我只是破了点皮。”

  “是吗?”他满脸的不相信,“只是破了点皮,主子犯得上叫紫葳来吗?”

  “这紫葳姑娘是什么人啊,郎中吗?”

  “她?她不算郎中吧,嗯......不过你放心啊,她虽然喜欢研究毒草,但是一般的小伤小病也是可以治的。”

  “哦,我说她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郎中呢。”

  “她是不一般啊!你别瞅她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实际上啊,那可是为凶残的主儿!”

  小六想到刚刚射过来的银针,缩缩脖子,问:“你这语气,是在她手上吃过亏?”

  “那可不呢!”

  景天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滔滔不绝地诉苦:“我和你说啊,自小紫葳她就不爱说话,只爱没事捣鼓她的那些花花草草。我看她一个人呆着怪可怜的,就好心陪她,谁知道她的那些花草都有毒!害得我十根手指肿的和棒槌似的!你说她凶残不凶残?阴险不阴险?”

  棒槌?

  想到之前被他包扎的双手,小六干笑了声。这就叫作,因果好轮回吗?

  不对啊,轮回,也犯不上轮回到她这里啊......

  “不过,她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吧?”

  “那倒也是。她除了喜欢鼓捣毒啊,药啊的,对其他什么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偶尔连主子需要,都不一定找得到她,所以一般人见都见不到,她又怎么害你呢?”

  小六松了口气,看来人家是根本不在乎她是男是女。

  景天像是想起什么,撑着下巴问:“小六,你觉不觉得主子对你,有点儿不一样啊?”

  公子,对她么?

  “有吗?”

  “有吧!我打小就跟着主子了,他早慧又天性清冷淡漠,按理说不应该随随便便就将路上捡的人带回顾府。”

  他又歪头想了想,“而且,那日主子遭遇流匪受伤后,好不容易醒了就赶着要出门,文竹和我怎么劝他都不听。你说奇怪不奇怪?现在想来,主子那就像是特意赶着去救你一般,嗯,真是想不明白......”

  “那日,公子不是去给夫人买寿衣的布料吗?”

  “是吗?”

  小六点头。

  景天想了想,“诶......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对啊,你看,主子还特地叫紫葳将她刚研究出来的生肌膏给你用啦!这个,这个你怎么解释?”

  “生肌膏?”

  “是啊,就是早些文竹交给你的那罐。你可不知道,这生肌膏在世上仅有三罐,紫葳可宝贝着了,我平时连看一眼都不成。”

  隔着衣襟摸了摸怀里的瓷瓶,“它竟然这般贵重吗?”

  “不不不,不是贵重,是罕见!你有钱也买不来的那种罕见!”

  她将生肌膏掏出,“那......”

  “别别别,主子给你了,你就要乖乖抹着。可别害得我一起被责怪!”

  “嗯嗯。”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好,小六郑重地说,“我会认真抹的。”

  想了想,她又看向景天,问:“你说,公子他为何待我这般好?”

  她何德何能啊......

  “这也是我想知道知道的。”

  夜里,小六做了个奇怪梦。

  梦里,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隐隐约约中似乎有声厮杀声、鼓号声、哀嚎叫喊声窜入耳中。

  忽然脸颊上似乎有什么温热的触感,那么的温柔又那么的小心翼翼。

  “不怕,不怕了。”

  这是一个悲痛欲绝的男人的声音。

  他是谁?

  小六用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是谁,然而她的眼前只有猩红一片。

  “你看,下雪了,美吗?我说过会陪你看初雪的,你可看到了?”

  那个男人极尽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摩挲着她的眉眼。

  然后,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一滴一滴地,砸落在了她的额头。

  他,哭了吗?

  小六张大嘴巴,她想和她说,不要哭,这只一切都只是梦。

  然而,喉咙中却只能发出的丝丝缕缕残破的咕咕声。

  小六想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却又发现自己什么也举不起来,似乎就像是根本没有手一般。

  慢慢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越来越模糊。

  在她完全陷入黑暗的一刹那,放佛天边远远传来了佛音钟鼓的声音,伴着一声叹息,小六似乎听到了一个悠远绵长的声音:“自古红尘痴情醉,覆华裳,秋风萧萧梦断魂。入骨相思祭断弦,玉盘碎,自此鸳鸯不成对。血染青冢神佛悲,梨花残影,世世轮回世世追。”

  血染青冢神佛悲,梨花残影,世世轮回世世追......

  小六猛地睁开双眼,惊叫着坐起,额间满是冷汗。

  是梦!是梦!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不自觉地揪住胸口的衣衫。衣衫下的位置,好痛。

  一缕缕柔和的月光隔着窗户纸透进来,窗外只有三两声零落的虫鸣。

  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不宁的心神。

  很多次了,她常常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她本该习惯了的。

  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再次躺下,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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