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问题严重了
第197章问题严重了
“秋田先生是谁，警察局长吗？”檀润青假装不解地问。
沈爷继续耐心解释道，“不是警察局长，但是说话比警察局长管用，他是日本津门驻屯军特务机关的机关长。”
“实话跟你说吧，千万不要小看秋田先生，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抓人，只要是他亲自处置的人，一定是间谍，极有可能是红党。”
檀润青假装悄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受教了。”
“不过我还是好奇，那个人到底因为什么被抓？”
沈老头立即凑到檀润青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据说那人到一家电子元器件的店铺里买只有电台才要用到的配件，机警的店老板立即向特务机关汇报，这不就一抓一个准了？”
这话让檀润青更懵了，组织上明明告诉自己柳还山是到津门买药的，怎么被抓的人是因为买发报机的元器件呢，难道是另一个人？
当然也有可能柳还山在买药之后又去买发报机需要的元器件，这在红党潜伏人员中是很常见的。
国内电子元器件特别是发报机用的配件非常紧缺，有时候你有钱都没地方买。
没准他来津门采购的时候，其他同志请他帮忙买。
事情如果真中自己所想，那么问题就严重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买电子发报机元器件被捕，想出来就更不可能了，不过具体怎么样还得等到晚上见到北野一郎之后才确定。
檀润青正要起身离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泉泽芳。
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虽然剪着短发，不过从五官和动作上看上去倒像是女的。
两人亲亲热热牵着手，找了个空位坐下，立即有茶房的伙计过来上茶。
檀润青立即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继续坐在原位一边喝茶，一边认真观察她们两个的嘴形，好弄明白她们说什么。
两个人一人要了一杯盖碗茶，又点了一碟瓜子和一碟小点心。
那女人终于开口，“泽芳，我是真没想到在津门能遇到你啊，你不是去金陵女中上学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泉泽芳含笑点头道，“是啊，我一直在金陵女中上学来着，但是这段时间有个表姑身体不太好，前阵子还住院了，我过来照顾一段时间。”
“倒是兰姐你，从日本留学回来你不是说要去教书的吗，怎么跑到津门来了呢？”
那个被叫兰姐的女人笑道，“我现在就在津门北洋大学教日语啊，要不你转到津门来上学好了，我可以照顾你。”
泉泽芳笑着摇头，“读金陵女中是我大哥让我去的，没有他的话我不敢随便离开。”
那个妇人听后，倒是没再坚持，“即然这样，女中毕业之后，你可以报考北洋大学。”
泉泽芳未置可否，“这事我做不了主，到时候问一下我大哥再说吧。”
檀润青一直在旁默默看，倒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至少从目前看寻附上女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或者泉泽芳来的。
就在这时，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白胡子老头似乎也看到了跟泉泽芳在一起的那个年轻女人。
他看到檀润青盯着那两个女人看，以为他喜欢上了。
立即笑道，“那个年纪比较大的叫兰淑怡，她有两份工作，一份在北洋大学当日语老师，另一份是当秋田一男机关长的中文老师。”
檀润青点点头，原来这个女人跟日本人也有关系。
他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兰老师是什么时候当上秋田一男中文老师的？”
“上个月吧，听说这位兰老师在留学日本的时候跟秋田一男上的是同一所大学，学校老师专门把兰淑怡推荐给她的学长秋田一男。”
照沈老头这个说法，兰淑怡在日本的时候很可能也接受过间谍训练，否则日本人不可能把她推荐给秋田一男。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今天跟泉泽芳只是偶遇呢，还是刻意的。
不过在公开的场合，即使是刻意的相信她也不会跟泉泽芳说什么涉密的话。
晚上还有事，檀润青不能在这久留，于是起身离开戏院到刚才地间旅客馆洗掉易容妆换回原来的衣服准备先回家一趟。
经过一家银行的时候，檀润青突然想起上回王有哲给自己的那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就在身上，而且正是旁边这家银行的保镖箱，他决定进去看看王有哲保险箱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檀润青信步走进银行大门，立即有银行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我有个保险箱，需要打开取点东西。”
“请问您带了私章没有？”
“带了。”
檀润青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王有哲的私章，这是当时跟保险柜钥匙放挂在一起的。
银行工作人员接过去，请柜台里的工作人员进行了核对，确定无误之后才客气地带着檀润青往金库的方向走去。
一连过了三道安全门，檀润青才来到金库。
银行工作人员拿出一把钥匙插入一个保险箱，然后对檀润青道。
“先生，只要把你的钥匙插入就可以打开了。”
檀润青按照他说的一试，果然啪地一声，保险箱真的开了。
“我会等候在外面，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银行工作人员说完便转身退了出去。
檀润青打开保险箱，发现里面有二十根大黄鱼，五十根小黄鱼，一万八千美金，五万法币，以及三千块银元。
除此之外，还有两大盒珠宝，看上去都是上乘货色，价格不扉。
王有哲家底确实丰厚啊，看来他的商行赚了不少钱。
当然，这里面应该也包括他平时偷偷倒卖军火的钱。
檀润青决定把地些金条和银元以及法币都兑换成美金存进自己的帐号里，只有那两大盒子珠宝暂时留着。
不过他又以自己的名义另外又开了一个保险箱，将那两盒珠宝放进去。
王有哲的保险箱也没有退，暂时放着，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从银行出来，檀润青直接回家。
刚到家门口下车，一眼瞧见泉泽芳坐一辆黄包车也回来了。
看到她，檀润青想起刚才在戏院看到的地个女人。
他立即假装好奇地问，“哟，这么巧，怎么我回来你也回来，不会在跟踪我吧？”
泉泽芳从随身的小钱包里掏出五毛钱递给车夫，然后才回过头来看了某人一眼。
“谁跟踪你啦，我出去跟闺蜜涂金凤吃饭，后来又碰到我老家邻居的一个姐姐，两个人去戏院听了出戏。”
她直接告诉自己跟一个姐姐见面，至少表面上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
檀润青假装好奇地又问，“什么样的姐姐啊，漂亮吗，怎么不把她带回家来让我见见啊？”
泉泽芳无语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人家忙得狠，没时间跟见你。”
檀润青假装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见算了，一定是长得太丑了，所以不敢来跟我见面。”
这家伙是什么德行泉泽芳觉得自己比谁都清楚，这种时候高好的方式就是假装没听见，否则他会越说越没边。
两个人进屋，檀母告诉檀润青表哥来了。
檀润青这才发现林广白坐在客厅里。
看到他回来，林广白立即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愉快的笑意，“润青回来啦，啊不，我应该叫你檀站长了。”
看到他的笑容，檀润青猜到应该是他警察局副局长的任命正式下来了。
于是也笑道，“表哥，我是不是也要改口叫你林副局长了？”
林广白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下午刚接到正式任命，我知道一定是你这位大能人帮了我的大忙，所以特意过来道声谢。”
“广白，一家人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檀母立即在旁边笑道，“既然你们两个人都升职了，晚上我亲自下厨多炒几个菜给你们好好庆贺一下。”
檀润青本来想说自己晚上还有事不能喝酒，不过林广白难得来一次家里，他也不好扫兴。
林广白也没推辞，而是说有公事需要跟檀润青单独汇报。
檀润青立即把他请到书房，林广白把最近局里的一些事跟他大概介绍了一遍。
王有哲死了，他的小舅子又找不到踪影，所以局里把王有哲和孙家富的家都抄了，另外把孙家富名下的隆盛商行也罚没充公。
说完，林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做的信封放到檀润青面前的桌上。
“润青，我知道我能当上这个副局长你在后面使了不少劲，甚至可能花了钱，这点钱也许还不够你帮我花出去的，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收下。”
檀润青拿起牛皮纸袋打开，发现里面是二十根小黄鱼。
他笑着将纸袋又推了回去，“你的事我确实使了些劲，但是并没有花钱，这钱你自己收着吧，咱们之间又不是外人，没有必要这样。”
自己都还在想各种借口给红党送钱呢，怎么可能收他们的钱。
可是林广白却不相信他说没花钱的话，“你就不要骗我了，副局长可是肥缺，特别是在没有正局长的情况下，行使的就是局长的权力，不少人花重金想买都买不到，你怎么可能没花钱？”
檀润青笑了，“你忘了我不但有个当德国岭事的舅舅，背后还有特务处撑腰，再加上你的能力确实不错，所以这个位子才能落到你的头上。”
“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将来对我们家生意多关照点就行了，要是有地皮流氓去我们家店里捣乱，一定要帮我出气。”
听到他这么说，林广白也就没再免强。
毕竟是亲戚，有些事自己点到就行了。
他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檀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要是敢对檀家的生意有非人之想，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檀润青当即表示感谢，“那就多谢表哥啦。”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走出书房，回来楼下准备吃饭。
其实檀润青本来还要给组织上一从电报，告诉他们柳还山可能被日本特务机关抓捕了，让他们先通知之前中柳还山有过直接间接联系的人都赶紧转移，以免他受不住酷刑招供之后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但是介于林广白在，只能跟着他下楼。
不过下楼陪林广白坐了一会儿之后，檀润青假装上厕所，到外面转了一圈之后又上了楼回到自己卧室，以最快的速度给组织上发了一份简短的加急电报，然后才没事人般下楼。
在泉泽芳的协助下，檀母亲自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又拿出珍藏十几年的女儿红，让林广白放开了喝。
好在林广白是个有分寸的人，只喝了三杯就没有再喝。
“伯母，我晚上还有公事，实在不能贪杯，要是喝得醉熏熏回去，下面的人看了会说闲话的。”
檀润青也连忙道，“我也一样，一会儿还得去一趟站里，喝得满身酒气让弟兄们看到确实不太好。”
听到他们两个都这么说，檀母也就不再让酒，但是开始不停给他们夹菜，直喂得檀润青和林广白两个吃得肚子滚圆。
吃饱喝足，两人一起离开了林家。
檀润青开车先去站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离开森林路34号，往英租界去。
他先找了家酒店开了间房，进去做了个易容换了身衣服出来，然后才往酒店面茶馆走去。
刚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先生几位？”
“我姓池，在这有长期的包厢。”
伙计立即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指，“原来是池老板，您的客人已经到了，楼上请。”
檀润青跟着伙计上楼，来到一间包厢门口。
伙计先敲了下门，然后推开包厢的门。
檀润青让伙计给自己来一杯龙井茶，然后走了进去。
北野一郎已经在里面了，看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不由一愣。
檀润青立即拱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池千帆，是开面粉厂的。”
听到这个名字北野一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易了容的檀润青。
因为他们之前约好了，有重要事情见面的时候不用真名。
他连忙也拱手回礼，“池先生幸会，憋人何湘龙，是卖机器设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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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田先生是谁，警察局长吗？”檀润青假装不解地问。
沈爷继续耐心解释道，“不是警察局长，但是说话比警察局长管用，他是日本津门驻屯军特务机关的机关长。”
“实话跟你说吧，千万不要小看秋田先生，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抓人，只要是他亲自处置的人，一定是间谍，极有可能是红党。”
檀润青假装悄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受教了。”
“不过我还是好奇，那个人到底因为什么被抓？”
沈老头立即凑到檀润青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据说那人到一家电子元器件的店铺里买只有电台才要用到的配件，机警的店老板立即向特务机关汇报，这不就一抓一个准了？”
这话让檀润青更懵了，组织上明明告诉自己柳还山是到津门买药的，怎么被抓的人是因为买发报机的元器件呢，难道是另一个人？
当然也有可能柳还山在买药之后又去买发报机需要的元器件，这在红党潜伏人员中是很常见的。
国内电子元器件特别是发报机用的配件非常紧缺，有时候你有钱都没地方买。
没准他来津门采购的时候，其他同志请他帮忙买。
事情如果真中自己所想，那么问题就严重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买电子发报机元器件被捕，想出来就更不可能了，不过具体怎么样还得等到晚上见到北野一郎之后才确定。
檀润青正要起身离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泉泽芳。
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虽然剪着短发，不过从五官和动作上看上去倒像是女的。
两人亲亲热热牵着手，找了个空位坐下，立即有茶房的伙计过来上茶。
檀润青立即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继续坐在原位一边喝茶，一边认真观察她们两个的嘴形，好弄明白她们说什么。
两个人一人要了一杯盖碗茶，又点了一碟瓜子和一碟小点心。
那女人终于开口，“泽芳，我是真没想到在津门能遇到你啊，你不是去金陵女中上学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泉泽芳含笑点头道，“是啊，我一直在金陵女中上学来着，但是这段时间有个表姑身体不太好，前阵子还住院了，我过来照顾一段时间。”
“倒是兰姐你，从日本留学回来你不是说要去教书的吗，怎么跑到津门来了呢？”
那个被叫兰姐的女人笑道，“我现在就在津门北洋大学教日语啊，要不你转到津门来上学好了，我可以照顾你。”
泉泽芳笑着摇头，“读金陵女中是我大哥让我去的，没有他的话我不敢随便离开。”
那个妇人听后，倒是没再坚持，“即然这样，女中毕业之后，你可以报考北洋大学。”
泉泽芳未置可否，“这事我做不了主，到时候问一下我大哥再说吧。”
檀润青一直在旁默默看，倒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至少从目前看寻附上女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或者泉泽芳来的。
就在这时，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白胡子老头似乎也看到了跟泉泽芳在一起的那个年轻女人。
他看到檀润青盯着那两个女人看，以为他喜欢上了。
立即笑道，“那个年纪比较大的叫兰淑怡，她有两份工作，一份在北洋大学当日语老师，另一份是当秋田一男机关长的中文老师。”
檀润青点点头，原来这个女人跟日本人也有关系。
他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兰老师是什么时候当上秋田一男中文老师的？”
“上个月吧，听说这位兰老师在留学日本的时候跟秋田一男上的是同一所大学，学校老师专门把兰淑怡推荐给她的学长秋田一男。”
照沈老头这个说法，兰淑怡在日本的时候很可能也接受过间谍训练，否则日本人不可能把她推荐给秋田一男。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今天跟泉泽芳只是偶遇呢，还是刻意的。
不过在公开的场合，即使是刻意的相信她也不会跟泉泽芳说什么涉密的话。
晚上还有事，檀润青不能在这久留，于是起身离开戏院到刚才地间旅客馆洗掉易容妆换回原来的衣服准备先回家一趟。
经过一家银行的时候，檀润青突然想起上回王有哲给自己的那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就在身上，而且正是旁边这家银行的保镖箱，他决定进去看看王有哲保险箱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檀润青信步走进银行大门，立即有银行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我有个保险箱，需要打开取点东西。”
“请问您带了私章没有？”
“带了。”
檀润青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王有哲的私章，这是当时跟保险柜钥匙放挂在一起的。
银行工作人员接过去，请柜台里的工作人员进行了核对，确定无误之后才客气地带着檀润青往金库的方向走去。
一连过了三道安全门，檀润青才来到金库。
银行工作人员拿出一把钥匙插入一个保险箱，然后对檀润青道。
“先生，只要把你的钥匙插入就可以打开了。”
檀润青按照他说的一试，果然啪地一声，保险箱真的开了。
“我会等候在外面，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银行工作人员说完便转身退了出去。
檀润青打开保险箱，发现里面有二十根大黄鱼，五十根小黄鱼，一万八千美金，五万法币，以及三千块银元。
除此之外，还有两大盒珠宝，看上去都是上乘货色，价格不扉。
王有哲家底确实丰厚啊，看来他的商行赚了不少钱。
当然，这里面应该也包括他平时偷偷倒卖军火的钱。
檀润青决定把地些金条和银元以及法币都兑换成美金存进自己的帐号里，只有那两大盒子珠宝暂时留着。
不过他又以自己的名义另外又开了一个保险箱，将那两盒珠宝放进去。
王有哲的保险箱也没有退，暂时放着，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从银行出来，檀润青直接回家。
刚到家门口下车，一眼瞧见泉泽芳坐一辆黄包车也回来了。
看到她，檀润青想起刚才在戏院看到的地个女人。
他立即假装好奇地问，“哟，这么巧，怎么我回来你也回来，不会在跟踪我吧？”
泉泽芳从随身的小钱包里掏出五毛钱递给车夫，然后才回过头来看了某人一眼。
“谁跟踪你啦，我出去跟闺蜜涂金凤吃饭，后来又碰到我老家邻居的一个姐姐，两个人去戏院听了出戏。”
她直接告诉自己跟一个姐姐见面，至少表面上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
檀润青假装好奇地又问，“什么样的姐姐啊，漂亮吗，怎么不把她带回家来让我见见啊？”
泉泽芳无语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人家忙得狠，没时间跟见你。”
檀润青假装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见算了，一定是长得太丑了，所以不敢来跟我见面。”
这家伙是什么德行泉泽芳觉得自己比谁都清楚，这种时候高好的方式就是假装没听见，否则他会越说越没边。
两个人进屋，檀母告诉檀润青表哥来了。
檀润青这才发现林广白坐在客厅里。
看到他回来，林广白立即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愉快的笑意，“润青回来啦，啊不，我应该叫你檀站长了。”
看到他的笑容，檀润青猜到应该是他警察局副局长的任命正式下来了。
于是也笑道，“表哥，我是不是也要改口叫你林副局长了？”
林广白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下午刚接到正式任命，我知道一定是你这位大能人帮了我的大忙，所以特意过来道声谢。”
“广白，一家人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檀母立即在旁边笑道，“既然你们两个人都升职了，晚上我亲自下厨多炒几个菜给你们好好庆贺一下。”
檀润青本来想说自己晚上还有事不能喝酒，不过林广白难得来一次家里，他也不好扫兴。
林广白也没推辞，而是说有公事需要跟檀润青单独汇报。
檀润青立即把他请到书房，林广白把最近局里的一些事跟他大概介绍了一遍。
王有哲死了，他的小舅子又找不到踪影，所以局里把王有哲和孙家富的家都抄了，另外把孙家富名下的隆盛商行也罚没充公。
说完，林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做的信封放到檀润青面前的桌上。
“润青，我知道我能当上这个副局长你在后面使了不少劲，甚至可能花了钱，这点钱也许还不够你帮我花出去的，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收下。”
檀润青拿起牛皮纸袋打开，发现里面是二十根小黄鱼。
他笑着将纸袋又推了回去，“你的事我确实使了些劲，但是并没有花钱，这钱你自己收着吧，咱们之间又不是外人，没有必要这样。”
自己都还在想各种借口给红党送钱呢，怎么可能收他们的钱。
可是林广白却不相信他说没花钱的话，“你就不要骗我了，副局长可是肥缺，特别是在没有正局长的情况下，行使的就是局长的权力，不少人花重金想买都买不到，你怎么可能没花钱？”
檀润青笑了，“你忘了我不但有个当德国岭事的舅舅，背后还有特务处撑腰，再加上你的能力确实不错，所以这个位子才能落到你的头上。”
“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将来对我们家生意多关照点就行了，要是有地皮流氓去我们家店里捣乱，一定要帮我出气。”
听到他这么说，林广白也就没再免强。
毕竟是亲戚，有些事自己点到就行了。
他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檀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要是敢对檀家的生意有非人之想，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檀润青当即表示感谢，“那就多谢表哥啦。”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走出书房，回来楼下准备吃饭。
其实檀润青本来还要给组织上一从电报，告诉他们柳还山可能被日本特务机关抓捕了，让他们先通知之前中柳还山有过直接间接联系的人都赶紧转移，以免他受不住酷刑招供之后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但是介于林广白在，只能跟着他下楼。
不过下楼陪林广白坐了一会儿之后，檀润青假装上厕所，到外面转了一圈之后又上了楼回到自己卧室，以最快的速度给组织上发了一份简短的加急电报，然后才没事人般下楼。
在泉泽芳的协助下，檀母亲自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又拿出珍藏十几年的女儿红，让林广白放开了喝。
好在林广白是个有分寸的人，只喝了三杯就没有再喝。
“伯母，我晚上还有公事，实在不能贪杯，要是喝得醉熏熏回去，下面的人看了会说闲话的。”
檀润青也连忙道，“我也一样，一会儿还得去一趟站里，喝得满身酒气让弟兄们看到确实不太好。”
听到他们两个都这么说，檀母也就不再让酒，但是开始不停给他们夹菜，直喂得檀润青和林广白两个吃得肚子滚圆。
吃饱喝足，两人一起离开了林家。
檀润青开车先去站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离开森林路34号，往英租界去。
他先找了家酒店开了间房，进去做了个易容换了身衣服出来，然后才往酒店面茶馆走去。
刚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先生几位？”
“我姓池，在这有长期的包厢。”
伙计立即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指，“原来是池老板，您的客人已经到了，楼上请。”
檀润青跟着伙计上楼，来到一间包厢门口。
伙计先敲了下门，然后推开包厢的门。
檀润青让伙计给自己来一杯龙井茶，然后走了进去。
北野一郎已经在里面了，看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不由一愣。
檀润青立即拱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池千帆，是开面粉厂的。”
听到这个名字北野一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易了容的檀润青。
因为他们之前约好了，有重要事情见面的时候不用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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