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三合一
你相信吗？
四个字在任萱耳边响起。
她的第一想法,其实是相信。
因为许倚寒的语气太笃定、太认真了。
可下一秒，她想到已经撕破的脸皮。
便冷冷甩袖。
“编舞老师都是资深人士，你就跳了两年舞,凭什么说你的编舞比他们好？”
任萱努力回忆起脑海中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到更多反驳许倚寒的证据。
“而且，”她昂起头,理直气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编舞,只用了一晚上。”
“一晚上，你一个人。”她轻嗤一声,“能编出什么好的舞蹈来？”
“我根本不屑于待在你的小队,就算是你主动求我，我也不会回去的！”
话都说得差不多,任萱干脆一咬牙,许下誓言，绝不回到许倚寒的队伍。
反正在她看来，许倚寒队伍的编舞,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她去的新队伍,虽然队员们很排斥她，但在编舞老师的协调下,该有的舞蹈part,仍然属于她。
再想到网上粉丝们，得知她转队后，兴高采烈地说着“我宝太聪明了”的微博。
任萱本有些摇摆的心绪,再次坚定起来。
“好的。”
听到任萱这番话,许倚寒并不生气。
她松开任萱的胳膊。
任萱以为许倚寒是服软了,转身要走，却被许倚寒再次抓住。
“你还扯我做什么？”任萱回过头，狠狠地瞪许倚寒。
许倚寒神色淡淡的，“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撞了我一下，不应该给我道歉吗？”
“你……”任萱睁大双眼，没想到许倚寒要的，是道歉。
她憋红了脸。
而许倚寒只静静地望着她，一双眼睛里，含着冰冷的风雪。
沉默几秒后，任萱整个人都泄了口气：“对不起，我不应该故意撞你的。”
“嗯。”许倚寒安静点头，“我勉强接受你的道歉。”
“走吧。”
此言一出，任萱就像是得到了赦令，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走廊。
许倚寒周围，不少练习生涌上前来。
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她。
“许倚寒你别想太多，任萱就是这样的性格，她一直都看不惯我们……”
“是啊是啊，之前我穿了一件比较贵的私服，被她念叨了好几天，阴阳怪气地说我是有钱人。”
“别在乎那些，我相信你的编舞能力，既然你敢拿出来，肯定不会差的。要不是已经把我们队伍的舞蹈练习得差不多了，我还真想加入你的队伍。”
许倚寒笑了下，摆手：“没关系，你们别担心我。”
她有些倦怠地垂下头：“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练习生们知趣地给许倚寒让路。
任萱回到寝室，心里不满的情绪，仍然没有消退。
看到室友都在，她重重地把洗脸盆放到地面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和她关系不错的b组练习生，疑惑地探头出来：“任萱，你怎么了？”
任萱抿唇，瞪了b组练习生一眼：“你跟着许倚寒练舞，没和我一起走，真的气死我了。”
“我在路上倒霉，遇到了许倚寒，她吹牛说自己的编舞水平比编舞老师们还厉害。”
任萱越想，越觉得许倚寒是在吹牛。
“她身份在这儿摆着，就算编出来的舞蹈是一坨屎，导演组都要捏着鼻子说好。真是大公主。”
b组练习生被任萱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连忙把床帘拉上。
试图用这种方式，隔绝任萱的吵嚷声。
可是任萱的嗓音穿透力极强，就算她戴上耳机，仍能听到任萱在说什么。
犹豫了下，b组练习生重新探出头。
“任萱，”她开口，“许倚寒说的是真的。”
迎着任萱愤怒的质疑眼神，b组练习生叹了口气，从床上翻身下来，把手机拿出来。
“因为我们练习的时间比较紧，所以许倚寒把demo发给我们看了。”她说着，点开视频，给任萱看demo。
最开始，任萱脸上还带几分不屑。
觉得许倚寒的编舞也就一般般，勉强赶得上编舞老师的水平。
可在看到高潮部分的各种精彩镜头后，任萱的面色彻底变了。
她虽然喜欢记仇和嫉妒人。
可能够成为b组练习生，水平和眼光都是在的。
她清楚地看出许倚寒这版demo的编舞，十分优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完美。
所有队员，都能得到非常合适的展示机会。
而且整体效果也特别好，舞蹈的质量和风格，吊打其他队伍。
“这……”任萱绷不住脸上的不屑了。
她难以置信地伸手，一把抓住b组练习生的胳膊，“这是你们要练习的编舞？”
“是啊。”b组练习生点头，“你要是有机会，还是和许倚寒说两句好听话，想办法回队伍吧。”
“这个舞蹈本身质量好，还有许倚寒的人气加持，肯定能上个热搜。”
“到时候，我们跟着白得人气和粉丝，不是很好吗？”
任萱咬住下唇。
表情变幻莫测。
来参加《元气少女101》，她为的就是得到更多人气值，能够出道。
要是没有刚才和许倚寒的争执冲突，她肯定会去找许倚寒讨乖卖好，争取回到原来的队伍。
但她刚和许倚寒吵了一架，甚至信誓旦旦地许下“就算是你主动求我，我也不会回去”的诺言。
如今，饶是她再悔恨，都不好意思拉下脸，厚着脸皮找许倚寒道歉。
任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折腾了十几分钟，她还是无法放弃唾手可得的高昂人气，翻身起床，想要去找许倚寒。
就在这时，寝室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一位练习生开口了。
“任萱，你脸皮这么厚吗，别告诉我，你是去找许倚寒求饶的。”
说话的女生，和任萱性格不合，住在同一个寝室后，已经大大小小地发生了四五次矛盾。
没想到她一直注意着所有情况，任萱原本悬在床边，打算落地的双脚，顿住了。
“谁、谁说我是去找许倚寒的了？”任萱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去趟卫生间，你都能胡思乱想！”
逐渐找回底气后，任萱厌烦地瞥一眼寝室角落：“我愿意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
室友冷笑：“我当然管不着，但我看不惯有些人脸皮厚如城墙，骂完人，转头还舔着脸贴上去。”
“你说谁呢？”任萱暴怒，从床上跳下来，撸起睡衣袖子，作势要和室友打一架。
其他练习生注意到突发情况，连忙开始拉架。
几分钟后，争吵的二人终于停下吵嚷。
原本打算去求许倚寒放过她，让她归队的任萱。
也没了找许倚寒的勇气。
重新脱掉鞋子，躺在床上发呆。
她枕着双臂，望着漆黑的床帘，不甘地咬着下唇。
“别想太多，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后悔……”任萱暗暗念叨着。
“万一许倚寒的优秀编舞，也是抄袭的呢？”她突然想到这点，于是眼睛一亮，“对对对，万一许倚寒的编舞，也是抄的，那我岂不是白白挨骂？”
心头有了想法，任萱睡不着，干脆翻身起来。
她点开手里的国内外舞蹈视频，一个个看起来。
不知是她没有记清楚许倚寒的编舞内容，还是她心里存了阴暗的想法。
连着点开好几条舞蹈视频，她都觉得和许倚寒的编舞视频有些相像。
“等到她的编舞播出……”任萱眼神落在面前的一小块手机屏幕上，然而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天外，“我一定要找到许倚寒抄袭的点！”
“是的，仅凭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能创作出什么优秀的编舞？”
不管任萱如何猜测，她现在找不到证据，都只能厚着脸皮，装作看不懂队友们的白眼，继续插进别的队伍中。
而许倚寒，次日醒来，勤奋地带着队员们，继续开始一天的练习。
今晚，《元气少女101》第一次公演，播出。
节目播出前，不少粉丝都紧张地在微博祈祷。
“不要恶剪不要恶剪，阿弥陀佛。”
“多给我女儿点镜头，让我看看她的美貌吧，求求了。”
“呜呜呜希望造型能够和repo说得一样完美，否则我会当场晕过去的。”
许倚寒的粉丝群里，不少粉丝在刷屏一样发送着repo截图。
截图里，不管repo博主是谁的粉丝，都会一致地夸赞许倚寒“很漂亮，妆造完美，像个天使”。
许倚寒粉丝们看着repo截图，心内稍安。
可她们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出许倚寒的天使造型，会是什么模样。
于是到最后，她们开始“主动降低期待值”。
“造型能看就好，让我舔舔颜……”
“我要求不多，能体现c位，和唐远楼少点cp互动，就完美了。”
“是哦，楼上提醒我了，一公还有唐远楼在……”
虽然在很多许倚寒粉丝看来，唐远楼不管在直播时期，还是选秀时期，都是许倚寒的一条不折不扣的舔狗。
舔狗女婿，还是颇受喜欢的。
但她们最爱的仍是许倚寒，唐远楼可以当舔狗，但舔狗不能妄想喧宾夺主。
之前唐远楼多次买营销，宣传和许倚寒的cp，已经戳到了许倚寒粉丝们的逆鳞，让她们有了逆反情绪。
“安啦，倚寒很聪明的，知道不能和异性乱炒cp……之前柏子明那么主动想和她炒cp，都没炒成。”
“笑死，我们寒寒真是升官发财死相方。”
“再死几个吧，嘻嘻。”
在粉丝们的观众转换话题中，兔牙视频放出了最新一期节目。
很多许倚寒的粉丝，立刻快进视频，先看许倚寒的表演。
“《纯纯的爱恋》，希望不是那种傻白甜风格就好。”一个许倚寒粉丝坐在电脑前，双手合十祈祷，“信女愿荤素搭配一个月，保佑我女造型完美。”
说完，她睁开紧闭着的双眼。
表演正式开始。
看到许倚寒造型的瞬间，粉丝原本晦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大喊一声“卧槽”，把室友们都惊动了。
幸好现在才七点多，室友们都没睡觉。
否则她铁定要挨打。
有个室友从床上探身出来：“你怎么了？突然大呼小叫的？”
“刚才不是还念叨着，怕你的许倚寒造型不好看，适应不了甜美风格吗？现在是……造型真雷到你了？”
室友捧着手机刷视频，没往粉丝的方向看。
《元气少女101》开播时，她们一起看了初评级。
床下的室友一眼看中许倚寒，觉得许倚寒又飒又a，是她最爱的酷姐风格。
而且许倚寒的人气高，个人实力又强，非常适合慕强批入坑。
于是床下的室友毫不犹豫地成为许倚寒铁杆粉丝，每天给她做数据投票。
而床上的室友，更喜欢甜美优雅风格的女孩，她看了一圈，找到两个符合审美的，只是人气值不怎么高，连镜头都没有几个，一看就是一轮游的类型。
她便理智地成为了看热闹党，并未入坑。
床上室友疑惑地询问床下粉丝，却许久都没得到回答。
只有安静的歌曲，在室内响起。
“你难过得说不出话了？”床上室友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床下。
“！”
她的视线，瞬间被电脑屏幕上，穿着白纱裙，笑得很甜的女孩吸引。
霎时间，她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只有女孩雪白的裙摆，让人死死地凝住视线。
“天使？”她跟着惊呼出声。
过了几秒，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让她心动的天使，竟然是初舞台跳炸场舞的许倚寒！
“是啊是啊！”床下的粉丝回过神，不住点头，“我以为许倚寒肯定适应不了一公的造型，会特别别扭，可能连舞蹈水平都会跟着下降。”
“没想到她这么完美！”粉丝幸福地抱着买暗香送的立牌，用侧脸痴汉般蹭了两下，“我现在不仅有了老公，还有了个女儿！”
床上的室友盯着屏幕看了会儿，觉得离得太远，看不清细节。
便从床上下来，凑近屏幕，仔仔细细地将整个舞蹈看完。
“你有许倚寒的粉丝群吗？”她扭头，询问床下室友，“拉我进去。”
同样的剧情，在无数角落上演着。
初舞台时，许倚寒针对的，是喜欢酷、飒、a风格的观众。
不少更喜好甜美可爱风的观众，会欣赏她，但不会喜欢她。
而一公的巨大转变和反差，会给人带来无与伦比的新鲜感，和探索欲。
几乎所有粉丝群，都迎来了一波新人的井喷式增长。
群管理们忙得手指不停，一遍遍地宣传着许倚寒的各个官方账号，同时给他们塞剪辑安利视频。
虽然忙得连饭都只能随便吃两口，但她们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笑容。
亲眼看着自担飞快涨粉的感觉，谁不喜欢呢？
更有一些恶趣味的粉丝，把节目开始前，黑子们在论坛和微博的各种贷款嘲讽言论截图出来。
专门发了条微博。
大家转发嘲讽，纷纷表示“谢谢你的毒奶”。
气得不少黑粉疯狂跳脚。
许倚寒的天使造型，成功上了热搜。
而她建模版完美的外表，和极其漂亮的舞台风格，让不少路人都被吸引住，忍不住询问视频里c位女生的身份。
一位帝王荣耀的工作人员看到视频。
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我记得这个女孩是空莲的代言人。”
她把视频转发到工作群里，询问大家的想法。
“我们不是要和《元气少女101》联动出皮肤吗？我觉得这个视频里的裙子就很漂亮。”
群员们纷纷发了个“1”，开始看视频。
几分钟后，大家踊跃讨论。
“我觉得挺好的，裙子的细节很完美，而且许倚寒已经把造型做出来了，我们稍作修改就可以。”
“但是……会不会被说成许倚寒的单人皮肤，而不是和《元气少女101》的联动皮肤啊？”
“没什么吧，许倚寒本来就是节目里唯一一个和我们有深度合作的练习生，而且看人气，她是板上钉钉的c位。”
大家不停地讨论。
讨论到后面，觉得这个想法很可以，便将其上报给领导。
领导同意了他们的计划。
“正巧，空莲已经一年没出新皮肤了，这个联动皮肤就给她吧，空莲的粉丝多。”
“空莲的粉丝多”的潜台词，是“皮肤卖得也多，我们能更挣钱”。
不管员工们有没有听出领导的潜台词。
他们都开始夜以继日的工作，争取在《元气少女101》总决赛前，放出这款皮肤。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节目组把皮肤做得有雏形后，就有空莲的粉丝，收到了消息。
“空莲要有新皮肤了！”她在微博发言。
评论区的风格完全不同。
一部分是喊着“太好了”“买买买”“准备好钱包了”。
另一部分，则在艾特游戏方辱骂，问他们“之前的皮肤优化完了吗”“我们不满意的海报，怎么还不修改”“要是这次的皮肤做的烂，我真就不买了，宁愿不要空莲全皮”。
但总体来说，得知自己最喜欢的游戏英雄，要出新皮肤。
大家都是高兴和期待的。
而在这时，另一个博主，说了新的爆料消息。
“空莲的新皮肤，是和最近很火的某个选秀节目联动的。”
联动皮！
联动，要看和谁联动。
《帝王荣耀》的游戏圈子里，普遍有个定律。
和外人联动出的皮肤，质量非常好。
和自家联动出的皮肤，就当不存在吧。
而最近很火的选秀节目……
最近就一个选秀节目，就是《元气少女101》啊！
《元气少女101》是兔牙视频和兔牙娱乐一起举办的节目。
而《帝王荣耀》，是兔牙游戏出品。
都是兔牙家的。
看到博主的爆料，不少空莲粉丝，心脏骤停。
而空莲的对家粉们，则开始幸灾乐祸。
嘲讽着空莲要穿丑衣服了。
讽刺空莲粉丝没用，所以被扔去联姻。
还有直接写打油诗，骂空莲的。
一时间，整个游戏圈子鸡飞狗跳。
打完架，空莲粉丝开始频繁地控评，要求节目组放弃联动皮肤的想法，如果真想联动，就拿出诚意来，要是皮肤不好看，她们一分钱都不会给垃圾荣耀。
空莲粉丝不爽时，最先爆料的博主再次出现。
“我打听了下，收到内部消息。”
“帝王荣耀的联动皮肤灵感，是由许倚寒所得，因为她是空莲的代言人，所以就选择她的造型，来做空莲的新皮肤。”
看到博主的这条消息，空莲的粉丝第一时间寻找相关视频。
“许倚寒现在也就播放了一公视频吧，难道是初舞台的造型？”
“初舞台……好像还可以？”
“啊啊啊啊我看到一公的造型了！特别漂亮！[截图]”
空莲的粉丝，对许倚寒的观感，有些复杂。
她们一面觉得许倚寒是流量明星，有点污染了空莲的高洁傲岸。
但又觉得许倚寒游戏玩得好，而且是真的了解空莲，是曾经的野王主播，配空莲，好像也不是特别离谱。
比别家的代言人好多了。
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她们点开一公的表演视频。
先是被《纯纯的爱恋》五个大字，雷得差点儿退出视频。
“许倚寒表演这个？能看吗？”
“呃，别告诉我节目组是想给空莲走纯爱风……虽然我很希望空莲老婆可以换个风格，但也别……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我觉得这五个字，对于许倚寒、对于空莲、对于我，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伴随着有些老旧的纯情曲风，许倚寒从舞台后面走出来。
她们眼睛一亮。
“美女你谁？”
“啊啊啊小天使，和我心里的美貌空莲重合了！”
“许倚寒居然能走这样的风格？换言之……空莲是不是也可以……”
空莲粉丝大呼小叫地看完视频。
纷纷表示，如果给空莲做许倚寒一公这样的联动皮肤，只要别太离谱，她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甚至有大佬直接开始进行p图，给空莲p了一套白裙子的皮肤。
被空莲粉丝狂转几千次，纷纷舔屏喊着“老婆”。
就在众人都因为许倚寒的一公造型及效果，产生不同程度的亢奋情绪时。
许倚寒又官宣了个代言。
盛世千年。
看到盛世千年的官宣，很多路人乃至粉丝的第一想法，都是疑惑和不解。
甚至连许倚寒宣传微博的热评第二，都被不解的粉丝占据。
“许倚寒，你选的为什么是盛世千年，不是艾玛？”
虽然几小时后，这条评论被粉丝劝删。
可相同的疑问，传遍了整个粉丝圈子。
在之前的无数次代言相关爆料中，博主们说的都是“艾玛和盛世千年对许倚寒都非常有意，但因为竞品原因，许倚寒只能在其中选择一个”。
明明可以选择更高端的艾玛，为什么要和国货合作？
看到盛世千年的各种低价化妆品，很多人又活跃起来。
不停嘲讽许倚寒。
“我知道，她肯定是没得选，所以选了盛世千年。笑死。”
“我怀疑是因为盛世千年便宜，能割更多粉丝的韭菜。”
“粉丝买代言，代言人是有提成的，不会有许倚寒的粉丝不知道吧？直播出身，就是眼皮子浅，总想着捞金。”
邢朝羽刷着网上的言论，看到好几个她的粉丝，居然在替许倚寒说话。
“是我的粉丝吗？”她难以置信地点开主页，看了好几眼，发现这人真是她的铁杆粉丝。
顿时，邢朝羽的脸色，无比难看。
就在她切了个小号，在评论区发了一条“许倚寒好low啊”的评论时。
经纪人忽然给她打了个电话。
“快点来公司！艾玛看中了你，想要和你签代言合同！”
“艾玛？”邢朝羽愣了下，下意识看向手机屏幕。
上面是她还没发出去的一句话。
“艾玛那种高端品牌，许倚寒怎么配得上啊，许倚寒粉丝真是脸大如盆。”
“是啊，艾玛！”经纪人不知道邢朝羽在做什么，他也不在乎邢朝羽的心理活动，只尽量大声地提醒邢朝羽，“马上过来！越快越好！”
“哦哦哦马上！”
邢朝羽回过神来，匆忙把手机塞到衣兜里，换上最合适的一款外套，画了个简单的淡妆。
迅速出门，开车到公司。
艾玛前来的，是副经理。
邢朝羽进门前，听到副经理不满地和经纪人聊天。
“我们找到了她，给出了非常优渥的待遇，但是她竟然拒绝了我们？真的难以接受。”
邢朝羽心一动。
艾玛副经理口中的“她”，难道就是许倚寒？
下一秒，经纪人赔笑的声音，验证了她的猜测。
“许倚寒没看中贵公司，是她眼光不好。但我们已经关注贵公司很久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贵公司深度合作。”
“现在拥有了难得的机会，是我的荣幸，更是邢朝羽的荣幸。”
邢朝羽握着门把手，犹豫着，不想推开门。
艾玛……竟然是许倚寒不要的资源？
怎么可能？
她恍惚地推开门，走进门里，和艾玛副经理问好。
经纪人连忙让她坐下。
邢朝羽虽然神思不属，但依然维持着礼貌，笑着和艾玛副经理打招呼，更是根据心中的记忆，夸了艾玛公司很多，听得艾玛副经理眉开眼笑。
……邢朝羽对艾玛根本不了解。
夸赞艾玛的词汇，都是她浏览许倚寒黑粉微博时，临时记下来的。
不管邢朝羽心情如何，艾玛副经理对许倚寒非常满意。
在经纪人的推动下，很快拟定好合同。
双方签字。
从此，邢朝羽就是艾玛化妆品的支线代言人。
等到艾玛副经理离开，邢朝羽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怎么心不在焉的？”经纪人皱眉，打量着邢朝羽，有些不满，“我好不容易帮你拉到了艾玛代言人的资源，你连句谢谢都不说？”
邢朝羽被经纪人训斥，连忙低下头道谢。
说完感谢，邢朝羽脑海中又浮现出许倚寒粉丝的辩驳。
她有些不爽道：“可是……艾玛是许倚寒不要的资源，我捡了，总觉得低她一头。”
“你想那么多干嘛？”经纪人无奈地叹口气。
“不管许倚寒究竟是脑子哪根筋不对，不愿意做艾玛的代言人。最后的结果，就是你成为艾玛的代言人，她去代言了国货。”
“你把这两个牌子拿出去找人对比，问当哪家的代言人更好？估计大家都会骂你脑子有问题，居然用盛世千年和艾玛对比。”
听到经纪人的宽慰，邢朝羽心头的不甘，逐渐降低。
“看到你光鲜亮丽地上大屏幕，许倚寒肯定会后悔的。”经纪人得意一笑。
他容光焕发地保证：“等着吧。”
“嗯，好。”邢朝羽重新拿起桌面上的合同，仔细看了起来。
不管前因后果，现在她才是艾玛的国内支线代言人。
而许倚寒，代言的，只是个垃圾国货。
既然确定了邢朝羽的代言人身份，艾玛和唐氏娱乐便开始共同合作，试图抬高邢朝羽的身份，顺便打压许倚寒。
不少营销号，都开始似是而非地爆料。
说许倚寒的商业影响力不够，本人的调性也不符合高端品牌审美，所以被艾玛公司拒绝，只能选择盛世千年这个国货品牌。
虽然讲得委婉。
但实际上，就是说许倚寒土low，艾玛看不上她。
最开始，这种说法，只在某几个营销号，和黑粉内部流传。
到后来，很多营销号跟着传播。
以至于没多久，整个微博，所有人都知道，高端品牌看不上许倚寒，因为许倚寒没有高贵气质。
就连原本对许倚寒毫不怀疑的粉丝，都开始不安。
“难道参加选秀，真的低人一头吗？”
“我觉得许倚寒逼格很高啊，一看就很值钱的一张脸……居然还会被评价说不合适？”
“呃，我去看了艾玛的往届代言人，感觉也没高贵到哪儿去啊。”
当粉丝都开始自我怀疑时，情况就已经是最差了。
很多粉丝，更是开始自我洗脑安慰，说就算没有商业价值，也有人气，有粉丝。
还有宋大师的电影。
可是许倚寒的粉丝数量多，有人不自信，觉得许倚寒真的不行，配不上高端品牌。
另一部分人，却觉得许倚寒高贵冷艳，配艾玛绰绰有余。让某些粉丝别在粉圈散播焦虑气氛。
两方粉丝互相隔空内涵。
到最后，直接对打起来。
看到许倚寒的粉丝内讧，其他练习生粉丝、邢朝羽粉丝，和路人黑粉，都凑热闹地过来窥屏。
眼看着争执愈演愈烈，好几个大粉下场，都拦不住。
突然，一条微博横空出世。
是“暗香”的升线官宣。
暗香的官博表示，许倚寒符合品牌的审美，得到“暗香”公司上下的一致认可，不仅有足够的商业价值，还给公司带来了很多新的碰撞和灵感。
因此，将许倚寒从三个月的支线短代，升为一年起的长线代言。
还多给了许倚寒一条香水线。
看到这条官宣微博后，原本争执不休的许倚寒粉丝，都噤声了。
几分钟后，原本喊着“商业价值不够就不够，我还爱她”的粉丝，毅然删掉之前的微博。
发了一条新微博。
上面是“暗香”官博的截图。
她特意标注暗香对许倚寒商业价值的夸赞。
配文“嘿嘿，极高的商业价值”。
虽然两部分粉丝吵得不可开交。
但归根结底，都是喜欢许倚寒的。
如今看到暗香官博对许倚寒毫不吝啬的赞美。
再加上中立的粉丝不住劝架。
很快握手言和。
各自道歉。
一时间，许倚寒的粉圈其乐融融，大家齐心协力做数据，再也看不上艾玛官博暗戳戳的内涵。
艾玛，的确是国际知名的品牌。
但怎么比得上暗香？
暗香可是世界排名前十的香水品牌，在女香方面，更是能排进前三。
不少国内外的达官贵人，甚至总统夫人，都点名使用暗香的香水。
艾玛的咖位，给暗香提鞋都不配。
得到暗香升线的消息，许倚寒粉丝们再看盛世千年的官宣，也不觉得碍眼了。
她们兴奋地给盛世千年做数据，到各种平台寻觅盛世千年的具体信息。
发现盛世千年的化妆品，居然是所有平台统一承认的“便宜好用”。
而艾玛，虽然高端，但用户体验感并不好，大部分化妆博主，都表示艾玛非常不划算，不如加钱买更高档的，或者省点钱买性价比更高的。
许倚寒的粉丝一时间，尾巴都要撅到天上。
等到盛世千年真正官宣，开始售卖时。
她们更是极其给面子，狂买一通，直接把盛世千年的库存全部买空。
盛世千年的公司，因为许倚寒粉丝的狂热，无数次联系厂家，无数次联系各地库存。
虽然大家都忙忙碌碌，但脸上统一挂着无比快乐的笑容。
“许倚寒这个代言人，是真的选对了。”
“业绩飞升，感觉可以涨工资。”
“当初是谁提出建议，想签许倚寒代言的？估计那人要拿奖金啦！”
盛世千年的高层和老板们，看到许倚寒粉丝的购买能力。
自然都欣喜若狂。
第一天，盛世千年出了销售量的大字报。
第二天，盛世千年给许倚寒的代言身份。
就从原本的化妆品线，转成了全店代言。
盛世千年最知名的，是化妆品线，代言化妆品线，其实和代言全线，区别不大。
可盛世千年的升线操作，充分说明了他们对许倚寒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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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字在任萱耳边响起。
她的第一想法,其实是相信。
因为许倚寒的语气太笃定、太认真了。
可下一秒，她想到已经撕破的脸皮。
便冷冷甩袖。
“编舞老师都是资深人士，你就跳了两年舞,凭什么说你的编舞比他们好？”
任萱努力回忆起脑海中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到更多反驳许倚寒的证据。
“而且，”她昂起头,理直气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编舞,只用了一晚上。”
“一晚上，你一个人。”她轻嗤一声,“能编出什么好的舞蹈来？”
“我根本不屑于待在你的小队,就算是你主动求我，我也不会回去的！”
话都说得差不多,任萱干脆一咬牙,许下誓言，绝不回到许倚寒的队伍。
反正在她看来，许倚寒队伍的编舞,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她去的新队伍,虽然队员们很排斥她，但在编舞老师的协调下,该有的舞蹈part,仍然属于她。
再想到网上粉丝们，得知她转队后，兴高采烈地说着“我宝太聪明了”的微博。
任萱本有些摇摆的心绪,再次坚定起来。
“好的。”
听到任萱这番话,许倚寒并不生气。
她松开任萱的胳膊。
任萱以为许倚寒是服软了,转身要走，却被许倚寒再次抓住。
“你还扯我做什么？”任萱回过头，狠狠地瞪许倚寒。
许倚寒神色淡淡的，“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撞了我一下，不应该给我道歉吗？”
“你……”任萱睁大双眼，没想到许倚寒要的，是道歉。
她憋红了脸。
而许倚寒只静静地望着她，一双眼睛里，含着冰冷的风雪。
沉默几秒后，任萱整个人都泄了口气：“对不起，我不应该故意撞你的。”
“嗯。”许倚寒安静点头，“我勉强接受你的道歉。”
“走吧。”
此言一出，任萱就像是得到了赦令，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走廊。
许倚寒周围，不少练习生涌上前来。
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她。
“许倚寒你别想太多，任萱就是这样的性格，她一直都看不惯我们……”
“是啊是啊，之前我穿了一件比较贵的私服，被她念叨了好几天，阴阳怪气地说我是有钱人。”
“别在乎那些，我相信你的编舞能力，既然你敢拿出来，肯定不会差的。要不是已经把我们队伍的舞蹈练习得差不多了，我还真想加入你的队伍。”
许倚寒笑了下，摆手：“没关系，你们别担心我。”
她有些倦怠地垂下头：“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练习生们知趣地给许倚寒让路。
任萱回到寝室，心里不满的情绪，仍然没有消退。
看到室友都在，她重重地把洗脸盆放到地面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和她关系不错的b组练习生，疑惑地探头出来：“任萱，你怎么了？”
任萱抿唇，瞪了b组练习生一眼：“你跟着许倚寒练舞，没和我一起走，真的气死我了。”
“我在路上倒霉，遇到了许倚寒，她吹牛说自己的编舞水平比编舞老师们还厉害。”
任萱越想，越觉得许倚寒是在吹牛。
“她身份在这儿摆着，就算编出来的舞蹈是一坨屎，导演组都要捏着鼻子说好。真是大公主。”
b组练习生被任萱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连忙把床帘拉上。
试图用这种方式，隔绝任萱的吵嚷声。
可是任萱的嗓音穿透力极强，就算她戴上耳机，仍能听到任萱在说什么。
犹豫了下，b组练习生重新探出头。
“任萱，”她开口，“许倚寒说的是真的。”
迎着任萱愤怒的质疑眼神，b组练习生叹了口气，从床上翻身下来，把手机拿出来。
“因为我们练习的时间比较紧，所以许倚寒把demo发给我们看了。”她说着，点开视频，给任萱看demo。
最开始，任萱脸上还带几分不屑。
觉得许倚寒的编舞也就一般般，勉强赶得上编舞老师的水平。
可在看到高潮部分的各种精彩镜头后，任萱的面色彻底变了。
她虽然喜欢记仇和嫉妒人。
可能够成为b组练习生，水平和眼光都是在的。
她清楚地看出许倚寒这版demo的编舞，十分优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完美。
所有队员，都能得到非常合适的展示机会。
而且整体效果也特别好，舞蹈的质量和风格，吊打其他队伍。
“这……”任萱绷不住脸上的不屑了。
她难以置信地伸手，一把抓住b组练习生的胳膊，“这是你们要练习的编舞？”
“是啊。”b组练习生点头，“你要是有机会，还是和许倚寒说两句好听话，想办法回队伍吧。”
“这个舞蹈本身质量好，还有许倚寒的人气加持，肯定能上个热搜。”
“到时候，我们跟着白得人气和粉丝，不是很好吗？”
任萱咬住下唇。
表情变幻莫测。
来参加《元气少女101》，她为的就是得到更多人气值，能够出道。
要是没有刚才和许倚寒的争执冲突，她肯定会去找许倚寒讨乖卖好，争取回到原来的队伍。
但她刚和许倚寒吵了一架，甚至信誓旦旦地许下“就算是你主动求我，我也不会回去”的诺言。
如今，饶是她再悔恨，都不好意思拉下脸，厚着脸皮找许倚寒道歉。
任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折腾了十几分钟，她还是无法放弃唾手可得的高昂人气，翻身起床，想要去找许倚寒。
就在这时，寝室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一位练习生开口了。
“任萱，你脸皮这么厚吗，别告诉我，你是去找许倚寒求饶的。”
说话的女生，和任萱性格不合，住在同一个寝室后，已经大大小小地发生了四五次矛盾。
没想到她一直注意着所有情况，任萱原本悬在床边，打算落地的双脚，顿住了。
“谁、谁说我是去找许倚寒的了？”任萱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去趟卫生间，你都能胡思乱想！”
逐渐找回底气后，任萱厌烦地瞥一眼寝室角落：“我愿意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
室友冷笑：“我当然管不着，但我看不惯有些人脸皮厚如城墙，骂完人，转头还舔着脸贴上去。”
“你说谁呢？”任萱暴怒，从床上跳下来，撸起睡衣袖子，作势要和室友打一架。
其他练习生注意到突发情况，连忙开始拉架。
几分钟后，争吵的二人终于停下吵嚷。
原本打算去求许倚寒放过她，让她归队的任萱。
也没了找许倚寒的勇气。
重新脱掉鞋子，躺在床上发呆。
她枕着双臂，望着漆黑的床帘，不甘地咬着下唇。
“别想太多，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后悔……”任萱暗暗念叨着。
“万一许倚寒的优秀编舞，也是抄袭的呢？”她突然想到这点，于是眼睛一亮，“对对对，万一许倚寒的编舞，也是抄的，那我岂不是白白挨骂？”
心头有了想法，任萱睡不着，干脆翻身起来。
她点开手里的国内外舞蹈视频，一个个看起来。
不知是她没有记清楚许倚寒的编舞内容，还是她心里存了阴暗的想法。
连着点开好几条舞蹈视频，她都觉得和许倚寒的编舞视频有些相像。
“等到她的编舞播出……”任萱眼神落在面前的一小块手机屏幕上，然而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天外，“我一定要找到许倚寒抄袭的点！”
“是的，仅凭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能创作出什么优秀的编舞？”
不管任萱如何猜测，她现在找不到证据，都只能厚着脸皮，装作看不懂队友们的白眼，继续插进别的队伍中。
而许倚寒，次日醒来，勤奋地带着队员们，继续开始一天的练习。
今晚，《元气少女101》第一次公演，播出。
节目播出前，不少粉丝都紧张地在微博祈祷。
“不要恶剪不要恶剪，阿弥陀佛。”
“多给我女儿点镜头，让我看看她的美貌吧，求求了。”
“呜呜呜希望造型能够和repo说得一样完美，否则我会当场晕过去的。”
许倚寒的粉丝群里，不少粉丝在刷屏一样发送着repo截图。
截图里，不管repo博主是谁的粉丝，都会一致地夸赞许倚寒“很漂亮，妆造完美，像个天使”。
许倚寒粉丝们看着repo截图，心内稍安。
可她们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出许倚寒的天使造型，会是什么模样。
于是到最后，她们开始“主动降低期待值”。
“造型能看就好，让我舔舔颜……”
“我要求不多，能体现c位，和唐远楼少点cp互动，就完美了。”
“是哦，楼上提醒我了，一公还有唐远楼在……”
虽然在很多许倚寒粉丝看来，唐远楼不管在直播时期，还是选秀时期，都是许倚寒的一条不折不扣的舔狗。
舔狗女婿，还是颇受喜欢的。
但她们最爱的仍是许倚寒，唐远楼可以当舔狗，但舔狗不能妄想喧宾夺主。
之前唐远楼多次买营销，宣传和许倚寒的cp，已经戳到了许倚寒粉丝们的逆鳞，让她们有了逆反情绪。
“安啦，倚寒很聪明的，知道不能和异性乱炒cp……之前柏子明那么主动想和她炒cp，都没炒成。”
“笑死，我们寒寒真是升官发财死相方。”
“再死几个吧，嘻嘻。”
在粉丝们的观众转换话题中，兔牙视频放出了最新一期节目。
很多许倚寒的粉丝，立刻快进视频，先看许倚寒的表演。
“《纯纯的爱恋》，希望不是那种傻白甜风格就好。”一个许倚寒粉丝坐在电脑前，双手合十祈祷，“信女愿荤素搭配一个月，保佑我女造型完美。”
说完，她睁开紧闭着的双眼。
表演正式开始。
看到许倚寒造型的瞬间，粉丝原本晦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大喊一声“卧槽”，把室友们都惊动了。
幸好现在才七点多，室友们都没睡觉。
否则她铁定要挨打。
有个室友从床上探身出来：“你怎么了？突然大呼小叫的？”
“刚才不是还念叨着，怕你的许倚寒造型不好看，适应不了甜美风格吗？现在是……造型真雷到你了？”
室友捧着手机刷视频，没往粉丝的方向看。
《元气少女101》开播时，她们一起看了初评级。
床下的室友一眼看中许倚寒，觉得许倚寒又飒又a，是她最爱的酷姐风格。
而且许倚寒的人气高，个人实力又强，非常适合慕强批入坑。
于是床下的室友毫不犹豫地成为许倚寒铁杆粉丝，每天给她做数据投票。
而床上的室友，更喜欢甜美优雅风格的女孩，她看了一圈，找到两个符合审美的，只是人气值不怎么高，连镜头都没有几个，一看就是一轮游的类型。
她便理智地成为了看热闹党，并未入坑。
床上室友疑惑地询问床下粉丝，却许久都没得到回答。
只有安静的歌曲，在室内响起。
“你难过得说不出话了？”床上室友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床下。
“！”
她的视线，瞬间被电脑屏幕上，穿着白纱裙，笑得很甜的女孩吸引。
霎时间，她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只有女孩雪白的裙摆，让人死死地凝住视线。
“天使？”她跟着惊呼出声。
过了几秒，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让她心动的天使，竟然是初舞台跳炸场舞的许倚寒！
“是啊是啊！”床下的粉丝回过神，不住点头，“我以为许倚寒肯定适应不了一公的造型，会特别别扭，可能连舞蹈水平都会跟着下降。”
“没想到她这么完美！”粉丝幸福地抱着买暗香送的立牌，用侧脸痴汉般蹭了两下，“我现在不仅有了老公，还有了个女儿！”
床上的室友盯着屏幕看了会儿，觉得离得太远，看不清细节。
便从床上下来，凑近屏幕，仔仔细细地将整个舞蹈看完。
“你有许倚寒的粉丝群吗？”她扭头，询问床下室友，“拉我进去。”
同样的剧情，在无数角落上演着。
初舞台时，许倚寒针对的，是喜欢酷、飒、a风格的观众。
不少更喜好甜美可爱风的观众，会欣赏她，但不会喜欢她。
而一公的巨大转变和反差，会给人带来无与伦比的新鲜感，和探索欲。
几乎所有粉丝群，都迎来了一波新人的井喷式增长。
群管理们忙得手指不停，一遍遍地宣传着许倚寒的各个官方账号，同时给他们塞剪辑安利视频。
虽然忙得连饭都只能随便吃两口，但她们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笑容。
亲眼看着自担飞快涨粉的感觉，谁不喜欢呢？
更有一些恶趣味的粉丝，把节目开始前，黑子们在论坛和微博的各种贷款嘲讽言论截图出来。
专门发了条微博。
大家转发嘲讽，纷纷表示“谢谢你的毒奶”。
气得不少黑粉疯狂跳脚。
许倚寒的天使造型，成功上了热搜。
而她建模版完美的外表，和极其漂亮的舞台风格，让不少路人都被吸引住，忍不住询问视频里c位女生的身份。
一位帝王荣耀的工作人员看到视频。
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我记得这个女孩是空莲的代言人。”
她把视频转发到工作群里，询问大家的想法。
“我们不是要和《元气少女101》联动出皮肤吗？我觉得这个视频里的裙子就很漂亮。”
群员们纷纷发了个“1”，开始看视频。
几分钟后，大家踊跃讨论。
“我觉得挺好的，裙子的细节很完美，而且许倚寒已经把造型做出来了，我们稍作修改就可以。”
“但是……会不会被说成许倚寒的单人皮肤，而不是和《元气少女101》的联动皮肤啊？”
“没什么吧，许倚寒本来就是节目里唯一一个和我们有深度合作的练习生，而且看人气，她是板上钉钉的c位。”
大家不停地讨论。
讨论到后面，觉得这个想法很可以，便将其上报给领导。
领导同意了他们的计划。
“正巧，空莲已经一年没出新皮肤了，这个联动皮肤就给她吧，空莲的粉丝多。”
“空莲的粉丝多”的潜台词，是“皮肤卖得也多，我们能更挣钱”。
不管员工们有没有听出领导的潜台词。
他们都开始夜以继日的工作，争取在《元气少女101》总决赛前，放出这款皮肤。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节目组把皮肤做得有雏形后，就有空莲的粉丝，收到了消息。
“空莲要有新皮肤了！”她在微博发言。
评论区的风格完全不同。
一部分是喊着“太好了”“买买买”“准备好钱包了”。
另一部分，则在艾特游戏方辱骂，问他们“之前的皮肤优化完了吗”“我们不满意的海报，怎么还不修改”“要是这次的皮肤做的烂，我真就不买了，宁愿不要空莲全皮”。
但总体来说，得知自己最喜欢的游戏英雄，要出新皮肤。
大家都是高兴和期待的。
而在这时，另一个博主，说了新的爆料消息。
“空莲的新皮肤，是和最近很火的某个选秀节目联动的。”
联动皮！
联动，要看和谁联动。
《帝王荣耀》的游戏圈子里，普遍有个定律。
和外人联动出的皮肤，质量非常好。
和自家联动出的皮肤，就当不存在吧。
而最近很火的选秀节目……
最近就一个选秀节目，就是《元气少女101》啊！
《元气少女101》是兔牙视频和兔牙娱乐一起举办的节目。
而《帝王荣耀》，是兔牙游戏出品。
都是兔牙家的。
看到博主的爆料，不少空莲粉丝，心脏骤停。
而空莲的对家粉们，则开始幸灾乐祸。
嘲讽着空莲要穿丑衣服了。
讽刺空莲粉丝没用，所以被扔去联姻。
还有直接写打油诗，骂空莲的。
一时间，整个游戏圈子鸡飞狗跳。
打完架，空莲粉丝开始频繁地控评，要求节目组放弃联动皮肤的想法，如果真想联动，就拿出诚意来，要是皮肤不好看，她们一分钱都不会给垃圾荣耀。
空莲粉丝不爽时，最先爆料的博主再次出现。
“我打听了下，收到内部消息。”
“帝王荣耀的联动皮肤灵感，是由许倚寒所得，因为她是空莲的代言人，所以就选择她的造型，来做空莲的新皮肤。”
看到博主的这条消息，空莲的粉丝第一时间寻找相关视频。
“许倚寒现在也就播放了一公视频吧，难道是初舞台的造型？”
“初舞台……好像还可以？”
“啊啊啊啊我看到一公的造型了！特别漂亮！[截图]”
空莲的粉丝，对许倚寒的观感，有些复杂。
她们一面觉得许倚寒是流量明星，有点污染了空莲的高洁傲岸。
但又觉得许倚寒游戏玩得好，而且是真的了解空莲，是曾经的野王主播，配空莲，好像也不是特别离谱。
比别家的代言人好多了。
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她们点开一公的表演视频。
先是被《纯纯的爱恋》五个大字，雷得差点儿退出视频。
“许倚寒表演这个？能看吗？”
“呃，别告诉我节目组是想给空莲走纯爱风……虽然我很希望空莲老婆可以换个风格，但也别……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我觉得这五个字，对于许倚寒、对于空莲、对于我，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伴随着有些老旧的纯情曲风，许倚寒从舞台后面走出来。
她们眼睛一亮。
“美女你谁？”
“啊啊啊小天使，和我心里的美貌空莲重合了！”
“许倚寒居然能走这样的风格？换言之……空莲是不是也可以……”
空莲粉丝大呼小叫地看完视频。
纷纷表示，如果给空莲做许倚寒一公这样的联动皮肤，只要别太离谱，她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甚至有大佬直接开始进行p图，给空莲p了一套白裙子的皮肤。
被空莲粉丝狂转几千次，纷纷舔屏喊着“老婆”。
就在众人都因为许倚寒的一公造型及效果，产生不同程度的亢奋情绪时。
许倚寒又官宣了个代言。
盛世千年。
看到盛世千年的官宣，很多路人乃至粉丝的第一想法，都是疑惑和不解。
甚至连许倚寒宣传微博的热评第二，都被不解的粉丝占据。
“许倚寒，你选的为什么是盛世千年，不是艾玛？”
虽然几小时后，这条评论被粉丝劝删。
可相同的疑问，传遍了整个粉丝圈子。
在之前的无数次代言相关爆料中，博主们说的都是“艾玛和盛世千年对许倚寒都非常有意，但因为竞品原因，许倚寒只能在其中选择一个”。
明明可以选择更高端的艾玛，为什么要和国货合作？
看到盛世千年的各种低价化妆品，很多人又活跃起来。
不停嘲讽许倚寒。
“我知道，她肯定是没得选，所以选了盛世千年。笑死。”
“我怀疑是因为盛世千年便宜，能割更多粉丝的韭菜。”
“粉丝买代言，代言人是有提成的，不会有许倚寒的粉丝不知道吧？直播出身，就是眼皮子浅，总想着捞金。”
邢朝羽刷着网上的言论，看到好几个她的粉丝，居然在替许倚寒说话。
“是我的粉丝吗？”她难以置信地点开主页，看了好几眼，发现这人真是她的铁杆粉丝。
顿时，邢朝羽的脸色，无比难看。
就在她切了个小号，在评论区发了一条“许倚寒好low啊”的评论时。
经纪人忽然给她打了个电话。
“快点来公司！艾玛看中了你，想要和你签代言合同！”
“艾玛？”邢朝羽愣了下，下意识看向手机屏幕。
上面是她还没发出去的一句话。
“艾玛那种高端品牌，许倚寒怎么配得上啊，许倚寒粉丝真是脸大如盆。”
“是啊，艾玛！”经纪人不知道邢朝羽在做什么，他也不在乎邢朝羽的心理活动，只尽量大声地提醒邢朝羽，“马上过来！越快越好！”
“哦哦哦马上！”
邢朝羽回过神来，匆忙把手机塞到衣兜里，换上最合适的一款外套，画了个简单的淡妆。
迅速出门，开车到公司。
艾玛前来的，是副经理。
邢朝羽进门前，听到副经理不满地和经纪人聊天。
“我们找到了她，给出了非常优渥的待遇，但是她竟然拒绝了我们？真的难以接受。”
邢朝羽心一动。
艾玛副经理口中的“她”，难道就是许倚寒？
下一秒，经纪人赔笑的声音，验证了她的猜测。
“许倚寒没看中贵公司，是她眼光不好。但我们已经关注贵公司很久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贵公司深度合作。”
“现在拥有了难得的机会，是我的荣幸，更是邢朝羽的荣幸。”
邢朝羽握着门把手，犹豫着，不想推开门。
艾玛……竟然是许倚寒不要的资源？
怎么可能？
她恍惚地推开门，走进门里，和艾玛副经理问好。
经纪人连忙让她坐下。
邢朝羽虽然神思不属，但依然维持着礼貌，笑着和艾玛副经理打招呼，更是根据心中的记忆，夸了艾玛公司很多，听得艾玛副经理眉开眼笑。
……邢朝羽对艾玛根本不了解。
夸赞艾玛的词汇，都是她浏览许倚寒黑粉微博时，临时记下来的。
不管邢朝羽心情如何，艾玛副经理对许倚寒非常满意。
在经纪人的推动下，很快拟定好合同。
双方签字。
从此，邢朝羽就是艾玛化妆品的支线代言人。
等到艾玛副经理离开，邢朝羽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怎么心不在焉的？”经纪人皱眉，打量着邢朝羽，有些不满，“我好不容易帮你拉到了艾玛代言人的资源，你连句谢谢都不说？”
邢朝羽被经纪人训斥，连忙低下头道谢。
说完感谢，邢朝羽脑海中又浮现出许倚寒粉丝的辩驳。
她有些不爽道：“可是……艾玛是许倚寒不要的资源，我捡了，总觉得低她一头。”
“你想那么多干嘛？”经纪人无奈地叹口气。
“不管许倚寒究竟是脑子哪根筋不对，不愿意做艾玛的代言人。最后的结果，就是你成为艾玛的代言人，她去代言了国货。”
“你把这两个牌子拿出去找人对比，问当哪家的代言人更好？估计大家都会骂你脑子有问题，居然用盛世千年和艾玛对比。”
听到经纪人的宽慰，邢朝羽心头的不甘，逐渐降低。
“看到你光鲜亮丽地上大屏幕，许倚寒肯定会后悔的。”经纪人得意一笑。
他容光焕发地保证：“等着吧。”
“嗯，好。”邢朝羽重新拿起桌面上的合同，仔细看了起来。
不管前因后果，现在她才是艾玛的国内支线代言人。
而许倚寒，代言的，只是个垃圾国货。
既然确定了邢朝羽的代言人身份，艾玛和唐氏娱乐便开始共同合作，试图抬高邢朝羽的身份，顺便打压许倚寒。
不少营销号，都开始似是而非地爆料。
说许倚寒的商业影响力不够，本人的调性也不符合高端品牌审美，所以被艾玛公司拒绝，只能选择盛世千年这个国货品牌。
虽然讲得委婉。
但实际上，就是说许倚寒土low，艾玛看不上她。
最开始，这种说法，只在某几个营销号，和黑粉内部流传。
到后来，很多营销号跟着传播。
以至于没多久，整个微博，所有人都知道，高端品牌看不上许倚寒，因为许倚寒没有高贵气质。
就连原本对许倚寒毫不怀疑的粉丝，都开始不安。
“难道参加选秀，真的低人一头吗？”
“我觉得许倚寒逼格很高啊，一看就很值钱的一张脸……居然还会被评价说不合适？”
“呃，我去看了艾玛的往届代言人，感觉也没高贵到哪儿去啊。”
当粉丝都开始自我怀疑时，情况就已经是最差了。
很多粉丝，更是开始自我洗脑安慰，说就算没有商业价值，也有人气，有粉丝。
还有宋大师的电影。
可是许倚寒的粉丝数量多，有人不自信，觉得许倚寒真的不行，配不上高端品牌。
另一部分人，却觉得许倚寒高贵冷艳，配艾玛绰绰有余。让某些粉丝别在粉圈散播焦虑气氛。
两方粉丝互相隔空内涵。
到最后，直接对打起来。
看到许倚寒的粉丝内讧，其他练习生粉丝、邢朝羽粉丝，和路人黑粉，都凑热闹地过来窥屏。
眼看着争执愈演愈烈，好几个大粉下场，都拦不住。
突然，一条微博横空出世。
是“暗香”的升线官宣。
暗香的官博表示，许倚寒符合品牌的审美，得到“暗香”公司上下的一致认可，不仅有足够的商业价值，还给公司带来了很多新的碰撞和灵感。
因此，将许倚寒从三个月的支线短代，升为一年起的长线代言。
还多给了许倚寒一条香水线。
看到这条官宣微博后，原本争执不休的许倚寒粉丝，都噤声了。
几分钟后，原本喊着“商业价值不够就不够，我还爱她”的粉丝，毅然删掉之前的微博。
发了一条新微博。
上面是“暗香”官博的截图。
她特意标注暗香对许倚寒商业价值的夸赞。
配文“嘿嘿，极高的商业价值”。
虽然两部分粉丝吵得不可开交。
但归根结底，都是喜欢许倚寒的。
如今看到暗香官博对许倚寒毫不吝啬的赞美。
再加上中立的粉丝不住劝架。
很快握手言和。
各自道歉。
一时间，许倚寒的粉圈其乐融融，大家齐心协力做数据，再也看不上艾玛官博暗戳戳的内涵。
艾玛，的确是国际知名的品牌。
但怎么比得上暗香？
暗香可是世界排名前十的香水品牌，在女香方面，更是能排进前三。
不少国内外的达官贵人，甚至总统夫人，都点名使用暗香的香水。
艾玛的咖位，给暗香提鞋都不配。
得到暗香升线的消息，许倚寒粉丝们再看盛世千年的官宣，也不觉得碍眼了。
她们兴奋地给盛世千年做数据，到各种平台寻觅盛世千年的具体信息。
发现盛世千年的化妆品，居然是所有平台统一承认的“便宜好用”。
而艾玛，虽然高端，但用户体验感并不好，大部分化妆博主，都表示艾玛非常不划算，不如加钱买更高档的，或者省点钱买性价比更高的。
许倚寒的粉丝一时间，尾巴都要撅到天上。
等到盛世千年真正官宣，开始售卖时。
她们更是极其给面子，狂买一通，直接把盛世千年的库存全部买空。
盛世千年的公司，因为许倚寒粉丝的狂热，无数次联系厂家，无数次联系各地库存。
虽然大家都忙忙碌碌，但脸上统一挂着无比快乐的笑容。
“许倚寒这个代言人，是真的选对了。”
“业绩飞升，感觉可以涨工资。”
“当初是谁提出建议，想签许倚寒代言的？估计那人要拿奖金啦！”
盛世千年的高层和老板们，看到许倚寒粉丝的购买能力。
自然都欣喜若狂。
第一天，盛世千年出了销售量的大字报。
第二天，盛世千年给许倚寒的代言身份。
就从原本的化妆品线，转成了全店代言。
盛世千年最知名的，是化妆品线，代言化妆品线，其实和代言全线，区别不大。
可盛世千年的升线操作，充分说明了他们对许倚寒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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