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三合一
许倚寒的老粉们,都知道霜太太家里有钱有人脉。
因此，看到霜太太带来的好消息。
她们都振奋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
“啊啊啊啊好爽，这就是被正主带飞的感觉吗？”
“我的钱包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有代言,不管什么质量，我都愿意买！”
霜太太能知道的消息,圈内其他人也能知道。
某位自诩“真料”的营销号,就发了条微博。
“许倚寒接下来有美妆代言。”
评论区都在感慨她化妆技术优秀,竟然能获得那么多美妆圈大佬的认可。
突然,有条评论空降前排。
“许倚寒代言的,该不会和那个冒名顶替化妆师一样,都是劣质化妆品吧？”
这条评论下，都是担忧的“+1”。
化妆师michelle在翻车后，微博掉粉飞快,每条评论区里，都是美妆爱好者们的斥责。
就连他带货的几款化妆品,也被美妆爱好者们喷得体无完肤。
为了挽回声誉,留住客户。
这几家品牌,统一起诉了michelle，谴责他谎话连篇的作风,要求他加以赔偿。
不仅没得到代言费，还赔了好几万违约金出去。
就连在兔牙娱乐的工作岗位,都从“正式化妆师”降级成了“化妆师助理”。
而几家化妆品微博下,最热门的，都是路人说的“赶快将功补过，找真正的化妆大佬合作吧！”
看到这句话,饶是大家知道,人要赚钱。
仍有些不安。
许倚寒如果真的代言了劣质化妆品,那“大师”的滤镜，也就荡然无存了。
偏偏接下来几天，不少化妆品从业者都出来表示，自家公司有和许倚寒合作的意向。
询问公司名称。
要么是劣质化妆品，要么干脆没听过。
“她要是真的代言垃圾化妆品，我立刻粉转黑。”
“楼上也不至于吧，她只是个练习生，需要赚钱的，公司也不会让她任性。”
“我能理解她，但不代表我愿意接受。”
黑粉不停地嘲讽此事。
而就连粉圈内部，都产生了分歧，不同的粉丝，有不同的想法。
许倚寒的选择权，比粉丝们想的，要高很多。
兔牙娱乐给她选择的经纪人，连夜乘坐飞机，带着厚厚一摞文件，找到正在健身的许倚寒。
经纪人叫石红，瘦瘦高高的，长得很利落。
推开健身室的大门前，石红心底飘过无数思绪。
她揣测着许倚寒的性格，做好了受委屈，被刁难的准备。
也忍不住猜测许倚寒对事业有没有想法，如果想法不对，自己要如何纠正。
这一切，在健身室的门扯开推开后，全部消泯无踪。
唯一留在她脑海中的。
就是两个字。
好美。
许倚寒安静地压腿，脊背完成一个流畅的弧度，双腿笔直，因为微微用力，隆起一小层薄薄的肌肉。
是个看到外表，就能忘记呼吸的存在。
石红瞬间拘谨起来。
许倚寒拉伸完，扭过头，发现门口站着个戴眼镜穿职业装的女性。
她愣了下，想起公司给她打的电话。
经纪人今晚会到岛上。
这位，应该就是她的经纪人。
许倚寒站直身体，看向石红：“你好，我是许倚寒。”
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并不热络，但还算礼貌。
石红松了口气，跟着笑，“我是石红，我带来了很多工作内容，我们找个房间聊一下？”
二人找了个房间坐下，许倚寒接过石红递来的文件，一页页看起来。
想到许倚寒才十八岁，刚上大学，石红想给许倚寒讲下文件内容。
同时帮她分析利弊。
“你的热度很高，得到了众多商家的青睐，更有好几个综艺节目发来邀约，希望你们去参加。”
“但你出道后，最重要的是宋大师的电影，至于综艺和代言，可以酌情考虑，宜精不宜多。”
“我懂。”许倚寒点头。
她面色没什么波澜，平静得让石红有些不安。
石红忍不住回忆，上岛前，和公司前辈交流的结果。
刚成年，爆红的孩子，心理不够成熟，很有可能产生极端情绪。
不管是极端地来者不拒，还是极端地眼高手低，都是很不好的事。
身为经纪人，她不仅要关注许倚寒的事业情况，更需要照顾她的精神状况……
念叨着前辈的教导，石红在脸上露出个幼儿园老师一般和善的笑容。
“倚寒，你看完了文件，都有什么想法，可以和姐说说，我们分析商量。”她的语气，和教导小朋友没什么区别。
许倚寒转过头，淡淡地看她一眼。
这一眼，让石红下意识地瑟缩，觉得面前突兀闪过一道寒光。
她转眼再望向许倚寒，却只能看到她乖巧的侧脸。
“我接下来还要准备二公、三公和总决赛，节目组也安排了很多工作内容。”许倚寒合拢文件，看向石红，“我的粉丝量虽然大，但也不能用太多代言商品消耗粉丝。”
“对对对。”石红不住点头。
“我的第一款代言，应该算是‘暗香’香水的支线短代，起点并不低。”
“接下来的几款商品，可以平价，但不能劣质。”
“所以……一共十家化妆品发来合作邀约，我觉得其中八家都不合适。”许倚寒伸手，将文件夹侧面拆卸掉，取出一部分，放到桌边，“剩下的两款化妆品，可以酌情考虑。”
“没问题。”石红准备好的话，都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她觉得许倚寒一点都不像刚成年的小女孩。
面对蜂拥而至的代言邀约，她没有展示出半分惊喜，反倒是理智地分析情况。
她连忙插话道，“我觉得这个挺好，给的条件比较优渥，而且牌子的地位也高，质量很好。”
“还是m国的高端品牌。”石红说着，试探地打量许倚寒，“你觉得呢？”
许倚寒沉默了几秒。
盯着熟悉的品牌，她想起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几个月后，这款品牌被爆辱h。
代言了这个品牌的明星，都被骂得很惨。
虽然他们会陆陆续续主动解约，重新获得大众的认可。
但是……可以避免的事情，她当然要避开。
她伸手，把石红属意的文件抽出来。
就在石红以为她要选择它时，许倚寒抬手，把纸张随意扔到旁边的纸堆里。
“……嗯？”石红疑惑不解。
许倚寒低下头，审视最后一款代言。
“我的粉丝都是学生党，那款代言定位比较高，价钱也不太合适。我觉得不适合目前的我代言。”
“这款代言，给的诚意更足，而且是最近比较优质的国货。”
望着熟悉的商标，回忆起上辈子被国家大力扶持的国产品牌中，似乎就有它。
许倚寒的嘴角微微勾起：“我觉得这款代言，更好。”
石红私心觉得，另一款代言更挣钱。
逼格也更高。
不过她抬起头，见许倚寒神色笃定，说出口的劝告，也变得犹豫起来。
“你再……考虑下？”石红小心翼翼地探头，试图转变许倚寒的想法，“虽然是国货品牌，近期评价也很好，但你的提成也会变少。”
“现在的粉丝，买代言产品，都是人手一份两份。”石红绞尽脑汁，“你看这家店的口红，最贵的不过一百五。你的提成会少很多。”
“看这家，”石红从废纸堆里，把另一张代言邀约翻出来，“最便宜的mini口红，也有二百块了。”
石红低着头念叨了很久。
她抬起头，正对上许倚寒的双眼。
许倚寒的目光沉静有力，让她原本不安的心情，都变得平稳下来。
许倚寒捏着国货代言的邀约，表情认真地看向她：“我觉得这个代言更好。相信我。”
想说出口的辩驳，霎时间都被堵了回去。
石红讷讷地点头，“好。听你的。”
定下一款美妆代言，许倚寒又把综艺挑拣了两遍。
没有特别好的。
“都拒了。”许倚寒摇头，“等到出道，自然会有更好的综艺找上来。”
“行。”石红也有此意。
文件夹里，原本有厚厚一摞文件。
可在聊了不到一小时后，只剩下一张纸。
石红捏着文件夹，觉得一切都有些迷幻。
她本以为，需要耗费一整晚，给许倚寒规划职业路线，商量未来发展……
结果许倚寒条理清晰地做出选择，连她这个职业经纪人都忍不住心悦诚服。
“你来得很晚，吃饭了吗？”商量完工作，许倚寒稍微放松身体，开始拉进和经纪人的关系，“我想请你吃点好的，可惜练习生出不去。先带你去食堂填填肚子，等我出道了，请你吃饭吧。”
去食堂的路上，许倚寒恢复了点年轻小女孩的样子，好奇地询问石红的工作经历，和公司的情况。
石红老实地回答。
听到石红没带过特别火的明星，手里没有太多资源，许倚寒的眼神闪了下。
优秀的经纪人，会自带大量人脉，给自家艺人介绍资源。
不过石红工作态度和能力都不错，而且她手里只有许倚寒一位明星。
看她的样子，近几年都不会带别人，会将全部心力放在许倚寒一人身上。
比对过后，许倚寒觉得，石红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面对一个长得精致无比，声音甜美，还主动和你亲近，叫你姐姐的小宝贝。
谁能无动于衷？
石红做不到。
和许倚寒吃完一顿饭，她的心已经彻底沦落到许倚寒身上，发誓要陪着许倚寒走过艰难险阻，一起挣大钱，成为大明星和她的专属优秀经纪人！
等石红离开寝室楼，许倚寒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
站在门口，目送着石红离开，许倚寒转身，打算回寝室休息。
路边的茂盛树丛中，露出半张脸。
许倚寒被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才发现，躲在这里的，是唐远楼。
“许倚寒，你最近都不理我了。”见许倚寒打算离开，唐远楼幽怨的嗓音，从低矮的灌木中飘出来。
发现许倚寒真的不想理他，唐远楼小跑出来，伸手想抓住她的胳膊。
许倚寒身形向后错开，躲避掉唐远楼的冲击，旋即手腕一抖，腿一抬。
一脚把唐远楼踢出一米远，重重地砸在地上。
唐远楼双手捂着大腿，要不是他躲得快，怕是许倚寒要一脚踹在他的裆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许倚寒厌烦地皱眉，询问唐远楼，“一直阴魂不散。”
唐远楼张口，一句“想和你结婚”挂在嘴边。
他想到许倚寒狠辣的手段，和差点儿废掉的某个器官。
话音一拐：“我想让你来唐氏娱乐，你未来要当演员，来唐氏娱乐不是更好吗？”
望着唐远楼不停乱转的眼睛，许倚寒有了新的想法。
她确定周围无人，便上前几步，蹲到唐远楼面前。
“你想让我去唐氏娱乐？”她的声音很轻柔。
突如而来的温柔对待，让唐远楼瞬间睁大双眼，用力点头：“是的是的。”
许倚寒抿唇，露出点为难的表情：“我其实很中意唐氏娱乐，但是……”
她拖长嗓音：“唐氏娱乐的老板，是你哥哥，又不是你。”
“你在公司根本没有实权，让我怎么放心加入公司？万一你哥哥雪藏我怎么办？”说话这些顾虑时，许倚寒压低嗓音，带几分小委屈，十分动听。
唐远楼焦急地翻身坐起来：“我哥哥不会的，他很欣赏你……“
“我不信。”面对不停挥舞手脚的唐远楼，许倚寒语气坚定，“我得确定，你拥有了公司的最高权利，才愿意加入。”
不想离唐远楼太近，许倚寒后撤一步，柔声给唐远楼洗脑。
“实际上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但你为什么在感情路线屡屡碰壁？就是因为你没有事业。”
“娱乐公司老板的弟弟，和公司老板。只要有脑子，都知道选哪个。”
“之前你喜欢邢朝羽，但她没接受你。这是因为什么？”许倚寒抬起双眸，定定地望着唐远楼，眼神深邃地落入他眼底，将接下来说的话，一字一句印在他脑中。
“因为你不是公司老板。”
“因为……我不是……公司老板？”唐远楼茫然地重述，“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许倚寒循循善诱：“你连实权都没有，只是个富二代，哪个女人愿意将余生托付给你？”
“你回忆下你哥哥，身边是不是女人环绕？”
唐远楼跟着许倚寒的思路走，眼前果然浮现出唐远茂随意和女秘书亲热的画面。
高学历的漂亮女秘书，心甘情愿无名无分地跟在唐远茂身边。
注意到唐远楼恍惚的眼神，许倚寒勾起嘴角。
她在脑海中翻开《娱乐圈天后》，扫了两遍内容，确定了目前的时间点。
唐远楼这位大冤种，应该早就知道了讨好邢朝羽的诸多男配。
那些男配都有钱有势有权，唐远楼和他们比起来，唯一好的一点，是属于大学生的青涩。
和过分的大方。
于是许倚寒继续举例子：“你应该也见过很多优秀女性，宁愿选择稍逊一筹的公司老总，也不愿意选择你吧？”
果然，唐远楼回忆起邢朝羽和好几位有钱男明星的纠葛，和一位富豪老板的藕断丝连。
他失落地坐在地上：“那我……”
“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成为唐氏娱乐的总裁。”许倚寒笃定开口，“只要成为大娱乐公司的总裁，到时候娱乐圈的女明星，肯定会争先恐后地讨好你，心甘情愿地和你在一起。”
“你看现在，有几个人，是真心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许倚寒夸张地给唐远楼画饼，为他勾画出美好的未来。
她的声音，轻盈地在唐远楼耳边回荡。
“只要你打败唐氏娱乐现任老总，成为新的老总。想要的一切，就都唾手可得。”
“我知道你哥哥比你厉害，但你需要做的，就是打败他，拿到公司掌控权，才能证明自己的优秀。”
“你要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又何必痴心妄想？不如老老实实做你哥哥的傀儡。”
就在唐远楼纠结畏惧时，许倚寒加大功力，扔下最后几句话，起身想要离开。
“别，”唐远楼惊呼出声，“我会努力的！”
许倚寒等的就是这句。
她脚步一顿。
“你成功了，再来找我吧。”
吐出最后一句话，许倚寒毫不犹豫地走回寝室楼。
回到寝室后，许倚寒端着盆去洗澡。
站在花洒下，感受着细密落下的热水，许倚寒伸手把头发撩到脑后。
她在心底问：“系统，确定屏蔽了周围的所有电子设备，我说的话，不可能被记录下来，是吗？”
【确定。】
系统再次给出肯定回答。
许倚寒点点头，神情更加愉悦放松。
她思考很久，发现近期，对她威胁最大、且最难处理掉的，不是总想找她炒cp的柏子明。
而是想方设法接近她，单方面示爱，甚至买“唐远楼单恋许倚寒，许倚寒无情拒绝”通稿的唐远楼。
还有唐远楼背后，总是暗戳戳搞小动作的唐远茂。
许倚寒曾经和唐远楼双排的视频也被翻出来。
虽然视频里，二人没有任何暧昧。
但在刻意引导下。
仍有不少人，觉得他们两个有一腿。
许倚寒很心烦，便干脆给唐远楼找了个目标。
如果他能打败唐远茂，怕也是两败俱伤。
打败不了，就再也无法来骚扰自己了。
随意思考着这些，许倚寒洗完澡，吹干头发。
出来后，和唐远楼说过的话，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
今晚，《元气少女101》还有一期。
这期是主题曲宣布排名，加上二公选曲。
看完这期节目，不出意外，柏子明和许倚寒的cp火热起来，不少粉丝或者路人都兴奋地入坑，开始嗑cp。
兔牙娱乐和柏子明，都花了大量资源，在各个平台，推送cp相关。
不过一晚过去，cp超话前五，就多了属于柏子明和许倚寒的位置。
刷到新超话，杜巧好奇地分享给许倚寒。
“倚寒，你和柏子明老师怎么会有cp？”她疑惑地挠头，“还这么热？我也没见你们有什么特别甜的互动啊。”
“营销效果。”许倚寒随意抬眸。
杜巧思来想去，还是没搞懂，便不再思考。
接下来的一周，二公开始录制，许倚寒拿到了最动感最热辣的一支舞曲。
愿意跟着她的练习生，也都乖巧听话，她带着大家练习，十分轻松。
二公的练习时间约有半个月，很快，进度条过半。
许倚寒去卫生间洗漱时，听到万人迷系统提醒她。
【宿主，可以动手了。】
“cp营销起来，热度涨得这么快吗？”
许倚寒有些诧异。
她淡定地结束洗漱，回到寝室休息。
躺在床上，许倚寒点开手机，搜索柏子明的近况。
发现他过得很滋润。
节目组帮忙，发表了大量的花絮内容，加上重金砸出的营销，嗑他们二人cp的观众越来越多。
甚至连很多rea博主，都收到节目组要求，直播rea“柏子明和许倚寒的甜甜cp”。
经过多角度全方位的信息轰炸。
粉丝量几近饱和。
甚至柏子明因为突然崛起的cp，被某热门综艺邀约过去，今晚刚直播完。
深知自己因何登上节目，柏子明几乎是三句话不离许倚寒，恨不得时时刻刻把“我心里有她”五个字挂在脸上。
节目组也配合地放出许倚寒的照片，柏子明反复红脸。
这档节目档次不够高，全靠直播制造话题和爆点，注重“真实”。
可收视率是真的高，热度也是真的大。
下节目后，柏子明刚疲惫地坐到车里，就得意询问经纪人：“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经纪人满意点头，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你的粉丝多了五十万！”
一公的事故，让柏子明掉了二十万粉丝。
而现在，他不仅把少的粉丝补了回来，还多了不少。
柏子明惊喜地点头：“太好了！我继续加油上综艺，争取再多赚点活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经纪人打断。
“先别想着上综艺了。”她腿上摆着平板电脑，上面是邮箱界面。
她得意地将新收到的邮件展示给柏子明：“张导演要拍一部小成本恋爱剧，邀请你饰演男二号！”
突如其来的资源，砸得柏子明头晕脑胀。
他连忙接过平板电脑，一次次点开邮件内容，查看邀约。
张导演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虽然他拍摄的电视剧，多是烂俗爱情剧，收视率也一般。
但能够入他的眼，说明柏子明真的靠cp热度，打入了影视圈！
“马上签约！”柏子明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我不累，我们直接线上签约。”
经纪人迅速联系张导演，半小时后快速拟定合同。
柏子明没多看，直接在合同落款处，写上自己的名字。
“从此以后，我就是真正的演员了。”反复欣赏着合同内容，柏子明心潮澎湃。
他觉得一扇大门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从此以后，他的未来，光芒万丈！
经纪人也不住夸赞柏子明，说他天生就是拍戏的料，经纪人第一次看到柏子明，就觉得他适合扮演深情男二……
经纪人的马屁，都结结实实地拍在柏子明心上。
他美滋滋地给经纪人发了个红包，“有空吃点好的。”
经纪人笑着点开微信，收下转账。
退出和柏子明的聊天记录后，经纪人刚要继续逢迎柏子明，就看到微信最顶端，弹出一条新消息。
“姐，我看到一条微博爆料……你问问明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纪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收起来。
心头却泛起一阵冰冷的凉意。
她颤抖着双手，连着点了两次，才打开对方发来的链接。
发微博的，是知名的大营销号。
“柏子明深夜与女练习生幽会，出尔反尔，不承认恋人身份？无套□□，要求女方打胎？关注我，带你掌握第一手资讯！”
文字很短，但内容量非常大。
经纪人每扫过一个字，挂在心头的石头，就又重了一分。
最可怕的，是下面带了个视频。
“怎么了？”见经纪人久久不说话，柏子明疑惑地看向她，“脸色这么差？”
“柏子明……”经纪人不想再说什么，她觉得眼前有点发黑。
把手机递到柏子明面前，经纪人让他点开视频：“看看视频内容，然后把情况老实告诉我。”
柏子明不明所以，随手点开视频。
就被视频里，熟悉的林间环境，和柳叶的哽咽声，吓得面色一白。
“她偷拍我！”柏子明的第一想法，是柳叶算计他，“没想到，这女的看起来挺乖巧，实际上怀着坏心思！”
柏子明唾骂柳叶。
却没有反驳。
经纪人手一抖，手机滑落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整个屏幕都裂成蜘蛛网。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真的？”经纪人胸口如火一般烧起来，原本的开心快乐，霎时间荡然无存。
她弯腰，把手机拾起来，强行控制住情绪，给公司打电话。
但这一切来势汹汹，多个营销号联动爆料，又有推手助力，柏子明逼女友打胎的话题，瞬间窜到第一。
和第二名的柏子明说许倚寒天下最漂亮并肩挂在一起，十分的有观赏性。
也无比嘲讽。
不少路人看到，都截图下来，感慨“许倚寒好可怜”“心疼美女”。
许倚寒的粉丝，扬眉吐气，瞬间冲出来，开始在柏子明翻车的每一条微博下面，狠狠地唾骂他。
而柏子明和许倚寒的cp粉丝，则目瞪口呆地望着爆料。
“我今天刚喜欢上他们两个……你转眼就告诉我，柏子明是个死渣男？”
“不行，我脱粉柏子明了，再见。我不能接受打胎男。”
“我看视频里的小妹妹很漂亮，年纪也不大……柏子明个老男人，欺骗小妹妹感情，还伤害小妹妹的身体。真的该千刀万剐。”
“我忏悔，我居然会嗑他和许倚寒的cp……我对不起美女妹妹，立刻去给她花钱赎罪。”
现在正是柏子明和许倚寒的cp，热度最高的时候。
不少路人都因此而心疼许倚寒，觉得许倚寒被脏男人黏上了。
更有不少仍在坚守的柏子明粉丝，因此脱粉。
她们表示，之前柏子明再如何不顾事业、恋爱脑，都是个道德没问题的男明星。
可现在，柏子明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真的无法接受。
柏子明的粉丝基数很大，有三观正常，毫不犹豫脱粉的。
也有绞尽脑汁，试图替柏子明洗白的脑残粉。
顾清阳刷微博广场时，看到了一条微博。
“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柏子明和许倚寒的cp能炒起来，许倚寒没同意，我是不相信的。说不定许倚寒也给柏子明打过胎呢。”
顾清阳伸手，把这条微博举报了。
网民的数量很多，良莠不齐。
因此顾清阳监控网络情况时，被好几条恶意揣测许倚寒的微博，气得脑袋疼。
他抬起头，看到第二名热搜，上面仍挂着许倚寒的名字。
他私心里，不想让许倚寒和柏子明放在一起，被人讨论。
想到这里，顾清阳切换聊天界面，试探性地询问许倚寒：“小寒，我觉得可以把热搜二撤下来了。只留下第一的热搜。”
“可以。”许倚寒很快给出回复。
第二条热搜很快被撤掉，从第二名光速落到最后几名，几分钟后再一刷新，就消失不见。
不少路人亲眼看到了这一切，纷纷调侃：“柏子明真是瘟神了，许倚寒恨不得开车跑，离他远点。”
“柏子明花钱买的热搜，许倚寒花钱撤下来，好亏啊。”
“要是我，我也不想和打胎男放在一起，想吐。”
聊了会儿许倚寒和柏子明的关系。
很快，大众的目光，落到了柏子明的爆料上。
等到关注量最高时，柳叶发微博，上面放着数张聊天截图，和去医院体检的证明。
柏子明柳叶的话题，也很快升上热搜。
柳叶提前很久准备通稿，仔细斟酌了用词，更是找了专业人士帮忙写。
因此，她发出的微博，真情实感又脆弱不安，很好地撩动了大众的心弦。
看到柏子明残忍无情地辜负这么漂亮温柔痴情的小姑娘，网友们义愤填膺，把柏子明骂得狗血淋头，要求他出来道歉。
柏子明最新一条微博，更是彻底被过来看热闹的网友们攻占。
“打胎男”“废物男”“渣男”等形容词，层出不穷。
网友们喊着“柏子明出来道歉赔偿”，是想要柏子明给柳叶赔偿。
他们不知道，柏子明此刻真的在赔偿。
他和经纪人双眼通红，正在与兔牙娱乐老板和高层通话。
高层接连不断地斥责他，问他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到处撩骚，还被抓到了证据。
公司对柏子明寄予厚望，进行了大量的投资，希望能够获得收获。
现在别说收获了，能勉强把成本保住，就不错了。
“我怎么知道……”柏子明苦恼地垂着头，“她根本就不是这么刚的性格，我和她说话的时候，也都是挑选人少的地方，不可能被监控拍到。”
“谁能想到她临走前，约我出去说话，我以为是想卖惨挽回我，没想到是要借机录视频。”
柏子明无比冤枉地抬起头，试图用眼神感染屏幕对面的众人：“我是真的没想到啊！而且她拿着视频，为什么不来威胁我，管我要钱，而是曝光我啊？”
“我能给她的钱，不是更多吗？她不怕被我打压吗？”
不管柏子明如何抱怨疑惑，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现在全网都是对你的辱骂，不少合作公司也发来要求，中断和你的合作，赔偿由你来承担。”高层的声音不怒自威，“子明，你最近休息下，可以趁机发展别的事业，或者去深造。”
“等到事情平静下来，你再回娱乐圈。”
高层的决定，说得好听。
柏子明却知道，他不仅要赔偿大量违约金，还要被雪藏至少几年。
最近，是他的事业上升期，无数相关商家看到他的发展潜力，都投来了橄榄枝。
他和经纪人自然是来者不拒，毫不犹豫地都签下合同。
暗暗盘算一番，想把违约金都偿还完，怕是要倾家荡产。
更可怕的是，雪藏几年……
娱乐圈的偶像明星，更新换代的速度那么快。
他消失几年，再出来后，还能有人气吗？
难道要和那些过气男明星一样，靠着上节目装疯卖傻和走穴挣钱？
“我……”柏子明用力握紧拳头，很想不管不顾地出手，一拳把道貌岸然的高层们锤爆。
可他脑海中仍残存着一丝理智。
“好。”他低下头，掩盖住眼底的不甘心，“麻烦各位了。”
挂断电话，经纪人冷淡地看向他：“我以后应该不是你的经纪人了。看在多年情谊上，帮你算下赔偿款吧。”
“哦，还有，张导演联系我，说不想再让你当新剧男配了，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他推荐一个。”经纪人说完，加了一句，“张导人不错，没要赔偿金。”
一个小时前，柏子明高高兴兴地看着张导发来的邀请。
幻想着未来的好日子。
一小时后，他却变成了人人喊打，避之不及的存在。
演员梦，也彻底碎了。
柏子明踉跄着走出酒店房间，脚一滑，不小心摔倒在潮湿的大理石地面上。
路过的服务生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伸手过来想搀扶他，却被柏子明一把打开。
“我不会糊的，我还能火……”柏子明喃喃自语着，走进电梯。
“疯了吗？”服务生站在原地，望着柏子明摇晃的背影，轻“啐”了一声，“没礼貌。”
柳叶发完微博，刷着私信，看到无数宽慰她的话。
点开后台，浏览量和粉丝量疯狂上涨，更是有好心路人给她发来红包，要她打掉孩子，好好生活。
关掉微博，柳叶点开和顾清阳的聊天记录。
“谢谢你。”
她真心实意地道谢。
离开柏子明后，她去医院，确认怀孕。
她想找柏子明，打电话却发现被拉黑。
有点恋爱脑的柳叶，放弃了离开《元气少女101》后，公司安排给她的工作。
疯狂地寻找能联系到柏子明的途径。
却处处碰壁。
到最后，柳叶彻底失望，她想要报复柏子明，曝光手里有的证据。
可她连人脉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位匿名人士联系到她，给她打了一万块钱，让她先安顿好生活，好好做个身体检查。
接着，匿名好心人帮她安排好了曝光顺序和途径。
柳叶只要按照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内，用自己的微博发出写好的文案和截图。
就能得到五万块钱的安慰金。
还能借此获得后续的流量加持。
原本柳叶很不安，怕柏子明会把热度压下去，并报复自己。
但亲眼看着微博的浏览量光速增加，柳叶彻底安心，找到顾清阳。
“有好几个综艺邀请我去参加，还有几个节目，邀请我去做宣讲人。”
“更是有两家不错的公司向我抛出橄榄枝，期待我去工作。”
柏子明彻底翻车，而柳叶身为女主角，吸引了大量的热度。
为了能够利用热度，很多娱乐圈人士，毫不犹豫地想把柳叶挖过去。
凭借着“柏子明前女友”的身份，就能给节目带来很多关注。
而关注，可以变现。
顾清阳在繁忙中，点开柳叶发来的消息。
顾清阳：“你自己有想法就好。”
顾清阳：“如果你有不确定的地方，可以找我询问，我能帮你打听下，为你指出一条路。”
想到柳叶的经历，顾清阳叹了口气，起了几分善心。
果然，柳叶对他感恩戴德。
聊到最后，柳叶忍不住开口询问。
柳叶：“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帮我吗？”
这是横亘在她心头很久的疑惑。
按理说，她就是个烫手山芋，帮她对付柏子明，吃力不讨好。
不如把她和她手里的料，一并卖给柏子明，让柏子明自己处理。
不仅获得了大量的钱，还和柏子明这位一线明星打好关系。
到时候，想得到什么，不都轻而易举？
顾清阳看到柳叶的询问。
他犹豫了几秒。
顾清阳：“我帮你，是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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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看到霜太太带来的好消息。
她们都振奋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
“啊啊啊啊好爽，这就是被正主带飞的感觉吗？”
“我的钱包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有代言,不管什么质量，我都愿意买！”
霜太太能知道的消息,圈内其他人也能知道。
某位自诩“真料”的营销号,就发了条微博。
“许倚寒接下来有美妆代言。”
评论区都在感慨她化妆技术优秀,竟然能获得那么多美妆圈大佬的认可。
突然,有条评论空降前排。
“许倚寒代言的,该不会和那个冒名顶替化妆师一样,都是劣质化妆品吧？”
这条评论下，都是担忧的“+1”。
化妆师michelle在翻车后，微博掉粉飞快,每条评论区里，都是美妆爱好者们的斥责。
就连他带货的几款化妆品,也被美妆爱好者们喷得体无完肤。
为了挽回声誉,留住客户。
这几家品牌,统一起诉了michelle，谴责他谎话连篇的作风,要求他加以赔偿。
不仅没得到代言费，还赔了好几万违约金出去。
就连在兔牙娱乐的工作岗位,都从“正式化妆师”降级成了“化妆师助理”。
而几家化妆品微博下,最热门的，都是路人说的“赶快将功补过，找真正的化妆大佬合作吧！”
看到这句话,饶是大家知道,人要赚钱。
仍有些不安。
许倚寒如果真的代言了劣质化妆品,那“大师”的滤镜，也就荡然无存了。
偏偏接下来几天，不少化妆品从业者都出来表示，自家公司有和许倚寒合作的意向。
询问公司名称。
要么是劣质化妆品，要么干脆没听过。
“她要是真的代言垃圾化妆品，我立刻粉转黑。”
“楼上也不至于吧，她只是个练习生，需要赚钱的，公司也不会让她任性。”
“我能理解她，但不代表我愿意接受。”
黑粉不停地嘲讽此事。
而就连粉圈内部，都产生了分歧，不同的粉丝，有不同的想法。
许倚寒的选择权，比粉丝们想的，要高很多。
兔牙娱乐给她选择的经纪人，连夜乘坐飞机，带着厚厚一摞文件，找到正在健身的许倚寒。
经纪人叫石红，瘦瘦高高的，长得很利落。
推开健身室的大门前，石红心底飘过无数思绪。
她揣测着许倚寒的性格，做好了受委屈，被刁难的准备。
也忍不住猜测许倚寒对事业有没有想法，如果想法不对，自己要如何纠正。
这一切，在健身室的门扯开推开后，全部消泯无踪。
唯一留在她脑海中的。
就是两个字。
好美。
许倚寒安静地压腿，脊背完成一个流畅的弧度，双腿笔直，因为微微用力，隆起一小层薄薄的肌肉。
是个看到外表，就能忘记呼吸的存在。
石红瞬间拘谨起来。
许倚寒拉伸完，扭过头，发现门口站着个戴眼镜穿职业装的女性。
她愣了下，想起公司给她打的电话。
经纪人今晚会到岛上。
这位，应该就是她的经纪人。
许倚寒站直身体，看向石红：“你好，我是许倚寒。”
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并不热络，但还算礼貌。
石红松了口气，跟着笑，“我是石红，我带来了很多工作内容，我们找个房间聊一下？”
二人找了个房间坐下，许倚寒接过石红递来的文件，一页页看起来。
想到许倚寒才十八岁，刚上大学，石红想给许倚寒讲下文件内容。
同时帮她分析利弊。
“你的热度很高，得到了众多商家的青睐，更有好几个综艺节目发来邀约，希望你们去参加。”
“但你出道后，最重要的是宋大师的电影，至于综艺和代言，可以酌情考虑，宜精不宜多。”
“我懂。”许倚寒点头。
她面色没什么波澜，平静得让石红有些不安。
石红忍不住回忆，上岛前，和公司前辈交流的结果。
刚成年，爆红的孩子，心理不够成熟，很有可能产生极端情绪。
不管是极端地来者不拒，还是极端地眼高手低，都是很不好的事。
身为经纪人，她不仅要关注许倚寒的事业情况，更需要照顾她的精神状况……
念叨着前辈的教导，石红在脸上露出个幼儿园老师一般和善的笑容。
“倚寒，你看完了文件，都有什么想法，可以和姐说说，我们分析商量。”她的语气，和教导小朋友没什么区别。
许倚寒转过头，淡淡地看她一眼。
这一眼，让石红下意识地瑟缩，觉得面前突兀闪过一道寒光。
她转眼再望向许倚寒，却只能看到她乖巧的侧脸。
“我接下来还要准备二公、三公和总决赛，节目组也安排了很多工作内容。”许倚寒合拢文件，看向石红，“我的粉丝量虽然大，但也不能用太多代言商品消耗粉丝。”
“对对对。”石红不住点头。
“我的第一款代言，应该算是‘暗香’香水的支线短代，起点并不低。”
“接下来的几款商品，可以平价，但不能劣质。”
“所以……一共十家化妆品发来合作邀约，我觉得其中八家都不合适。”许倚寒伸手，将文件夹侧面拆卸掉，取出一部分，放到桌边，“剩下的两款化妆品，可以酌情考虑。”
“没问题。”石红准备好的话，都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她觉得许倚寒一点都不像刚成年的小女孩。
面对蜂拥而至的代言邀约，她没有展示出半分惊喜，反倒是理智地分析情况。
她连忙插话道，“我觉得这个挺好，给的条件比较优渥，而且牌子的地位也高，质量很好。”
“还是m国的高端品牌。”石红说着，试探地打量许倚寒，“你觉得呢？”
许倚寒沉默了几秒。
盯着熟悉的品牌，她想起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几个月后，这款品牌被爆辱h。
代言了这个品牌的明星，都被骂得很惨。
虽然他们会陆陆续续主动解约，重新获得大众的认可。
但是……可以避免的事情，她当然要避开。
她伸手，把石红属意的文件抽出来。
就在石红以为她要选择它时，许倚寒抬手，把纸张随意扔到旁边的纸堆里。
“……嗯？”石红疑惑不解。
许倚寒低下头，审视最后一款代言。
“我的粉丝都是学生党，那款代言定位比较高，价钱也不太合适。我觉得不适合目前的我代言。”
“这款代言，给的诚意更足，而且是最近比较优质的国货。”
望着熟悉的商标，回忆起上辈子被国家大力扶持的国产品牌中，似乎就有它。
许倚寒的嘴角微微勾起：“我觉得这款代言，更好。”
石红私心觉得，另一款代言更挣钱。
逼格也更高。
不过她抬起头，见许倚寒神色笃定，说出口的劝告，也变得犹豫起来。
“你再……考虑下？”石红小心翼翼地探头，试图转变许倚寒的想法，“虽然是国货品牌，近期评价也很好，但你的提成也会变少。”
“现在的粉丝，买代言产品，都是人手一份两份。”石红绞尽脑汁，“你看这家店的口红，最贵的不过一百五。你的提成会少很多。”
“看这家，”石红从废纸堆里，把另一张代言邀约翻出来，“最便宜的mini口红，也有二百块了。”
石红低着头念叨了很久。
她抬起头，正对上许倚寒的双眼。
许倚寒的目光沉静有力，让她原本不安的心情，都变得平稳下来。
许倚寒捏着国货代言的邀约，表情认真地看向她：“我觉得这个代言更好。相信我。”
想说出口的辩驳，霎时间都被堵了回去。
石红讷讷地点头，“好。听你的。”
定下一款美妆代言，许倚寒又把综艺挑拣了两遍。
没有特别好的。
“都拒了。”许倚寒摇头，“等到出道，自然会有更好的综艺找上来。”
“行。”石红也有此意。
文件夹里，原本有厚厚一摞文件。
可在聊了不到一小时后，只剩下一张纸。
石红捏着文件夹，觉得一切都有些迷幻。
她本以为，需要耗费一整晚，给许倚寒规划职业路线，商量未来发展……
结果许倚寒条理清晰地做出选择，连她这个职业经纪人都忍不住心悦诚服。
“你来得很晚，吃饭了吗？”商量完工作，许倚寒稍微放松身体，开始拉进和经纪人的关系，“我想请你吃点好的，可惜练习生出不去。先带你去食堂填填肚子，等我出道了，请你吃饭吧。”
去食堂的路上，许倚寒恢复了点年轻小女孩的样子，好奇地询问石红的工作经历，和公司的情况。
石红老实地回答。
听到石红没带过特别火的明星，手里没有太多资源，许倚寒的眼神闪了下。
优秀的经纪人，会自带大量人脉，给自家艺人介绍资源。
不过石红工作态度和能力都不错，而且她手里只有许倚寒一位明星。
看她的样子，近几年都不会带别人，会将全部心力放在许倚寒一人身上。
比对过后，许倚寒觉得，石红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面对一个长得精致无比，声音甜美，还主动和你亲近，叫你姐姐的小宝贝。
谁能无动于衷？
石红做不到。
和许倚寒吃完一顿饭，她的心已经彻底沦落到许倚寒身上，发誓要陪着许倚寒走过艰难险阻，一起挣大钱，成为大明星和她的专属优秀经纪人！
等石红离开寝室楼，许倚寒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
站在门口，目送着石红离开，许倚寒转身，打算回寝室休息。
路边的茂盛树丛中，露出半张脸。
许倚寒被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才发现，躲在这里的，是唐远楼。
“许倚寒，你最近都不理我了。”见许倚寒打算离开，唐远楼幽怨的嗓音，从低矮的灌木中飘出来。
发现许倚寒真的不想理他，唐远楼小跑出来，伸手想抓住她的胳膊。
许倚寒身形向后错开，躲避掉唐远楼的冲击，旋即手腕一抖，腿一抬。
一脚把唐远楼踢出一米远，重重地砸在地上。
唐远楼双手捂着大腿，要不是他躲得快，怕是许倚寒要一脚踹在他的裆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许倚寒厌烦地皱眉，询问唐远楼，“一直阴魂不散。”
唐远楼张口，一句“想和你结婚”挂在嘴边。
他想到许倚寒狠辣的手段，和差点儿废掉的某个器官。
话音一拐：“我想让你来唐氏娱乐，你未来要当演员，来唐氏娱乐不是更好吗？”
望着唐远楼不停乱转的眼睛，许倚寒有了新的想法。
她确定周围无人，便上前几步，蹲到唐远楼面前。
“你想让我去唐氏娱乐？”她的声音很轻柔。
突如而来的温柔对待，让唐远楼瞬间睁大双眼，用力点头：“是的是的。”
许倚寒抿唇，露出点为难的表情：“我其实很中意唐氏娱乐，但是……”
她拖长嗓音：“唐氏娱乐的老板，是你哥哥，又不是你。”
“你在公司根本没有实权，让我怎么放心加入公司？万一你哥哥雪藏我怎么办？”说话这些顾虑时，许倚寒压低嗓音，带几分小委屈，十分动听。
唐远楼焦急地翻身坐起来：“我哥哥不会的，他很欣赏你……“
“我不信。”面对不停挥舞手脚的唐远楼，许倚寒语气坚定，“我得确定，你拥有了公司的最高权利，才愿意加入。”
不想离唐远楼太近，许倚寒后撤一步，柔声给唐远楼洗脑。
“实际上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但你为什么在感情路线屡屡碰壁？就是因为你没有事业。”
“娱乐公司老板的弟弟，和公司老板。只要有脑子，都知道选哪个。”
“之前你喜欢邢朝羽，但她没接受你。这是因为什么？”许倚寒抬起双眸，定定地望着唐远楼，眼神深邃地落入他眼底，将接下来说的话，一字一句印在他脑中。
“因为你不是公司老板。”
“因为……我不是……公司老板？”唐远楼茫然地重述，“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许倚寒循循善诱：“你连实权都没有，只是个富二代，哪个女人愿意将余生托付给你？”
“你回忆下你哥哥，身边是不是女人环绕？”
唐远楼跟着许倚寒的思路走，眼前果然浮现出唐远茂随意和女秘书亲热的画面。
高学历的漂亮女秘书，心甘情愿无名无分地跟在唐远茂身边。
注意到唐远楼恍惚的眼神，许倚寒勾起嘴角。
她在脑海中翻开《娱乐圈天后》，扫了两遍内容，确定了目前的时间点。
唐远楼这位大冤种，应该早就知道了讨好邢朝羽的诸多男配。
那些男配都有钱有势有权，唐远楼和他们比起来，唯一好的一点，是属于大学生的青涩。
和过分的大方。
于是许倚寒继续举例子：“你应该也见过很多优秀女性，宁愿选择稍逊一筹的公司老总，也不愿意选择你吧？”
果然，唐远楼回忆起邢朝羽和好几位有钱男明星的纠葛，和一位富豪老板的藕断丝连。
他失落地坐在地上：“那我……”
“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成为唐氏娱乐的总裁。”许倚寒笃定开口，“只要成为大娱乐公司的总裁，到时候娱乐圈的女明星，肯定会争先恐后地讨好你，心甘情愿地和你在一起。”
“你看现在，有几个人，是真心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许倚寒夸张地给唐远楼画饼，为他勾画出美好的未来。
她的声音，轻盈地在唐远楼耳边回荡。
“只要你打败唐氏娱乐现任老总，成为新的老总。想要的一切，就都唾手可得。”
“我知道你哥哥比你厉害，但你需要做的，就是打败他，拿到公司掌控权，才能证明自己的优秀。”
“你要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又何必痴心妄想？不如老老实实做你哥哥的傀儡。”
就在唐远楼纠结畏惧时，许倚寒加大功力，扔下最后几句话，起身想要离开。
“别，”唐远楼惊呼出声，“我会努力的！”
许倚寒等的就是这句。
她脚步一顿。
“你成功了，再来找我吧。”
吐出最后一句话，许倚寒毫不犹豫地走回寝室楼。
回到寝室后，许倚寒端着盆去洗澡。
站在花洒下，感受着细密落下的热水，许倚寒伸手把头发撩到脑后。
她在心底问：“系统，确定屏蔽了周围的所有电子设备，我说的话，不可能被记录下来，是吗？”
【确定。】
系统再次给出肯定回答。
许倚寒点点头，神情更加愉悦放松。
她思考很久，发现近期，对她威胁最大、且最难处理掉的，不是总想找她炒cp的柏子明。
而是想方设法接近她，单方面示爱，甚至买“唐远楼单恋许倚寒，许倚寒无情拒绝”通稿的唐远楼。
还有唐远楼背后，总是暗戳戳搞小动作的唐远茂。
许倚寒曾经和唐远楼双排的视频也被翻出来。
虽然视频里，二人没有任何暧昧。
但在刻意引导下。
仍有不少人，觉得他们两个有一腿。
许倚寒很心烦，便干脆给唐远楼找了个目标。
如果他能打败唐远茂，怕也是两败俱伤。
打败不了，就再也无法来骚扰自己了。
随意思考着这些，许倚寒洗完澡，吹干头发。
出来后，和唐远楼说过的话，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
今晚，《元气少女101》还有一期。
这期是主题曲宣布排名，加上二公选曲。
看完这期节目，不出意外，柏子明和许倚寒的cp火热起来，不少粉丝或者路人都兴奋地入坑，开始嗑cp。
兔牙娱乐和柏子明，都花了大量资源，在各个平台，推送cp相关。
不过一晚过去，cp超话前五，就多了属于柏子明和许倚寒的位置。
刷到新超话，杜巧好奇地分享给许倚寒。
“倚寒，你和柏子明老师怎么会有cp？”她疑惑地挠头，“还这么热？我也没见你们有什么特别甜的互动啊。”
“营销效果。”许倚寒随意抬眸。
杜巧思来想去，还是没搞懂，便不再思考。
接下来的一周，二公开始录制，许倚寒拿到了最动感最热辣的一支舞曲。
愿意跟着她的练习生，也都乖巧听话，她带着大家练习，十分轻松。
二公的练习时间约有半个月，很快，进度条过半。
许倚寒去卫生间洗漱时，听到万人迷系统提醒她。
【宿主，可以动手了。】
“cp营销起来，热度涨得这么快吗？”
许倚寒有些诧异。
她淡定地结束洗漱，回到寝室休息。
躺在床上，许倚寒点开手机，搜索柏子明的近况。
发现他过得很滋润。
节目组帮忙，发表了大量的花絮内容，加上重金砸出的营销，嗑他们二人cp的观众越来越多。
甚至连很多rea博主，都收到节目组要求，直播rea“柏子明和许倚寒的甜甜cp”。
经过多角度全方位的信息轰炸。
粉丝量几近饱和。
甚至柏子明因为突然崛起的cp，被某热门综艺邀约过去，今晚刚直播完。
深知自己因何登上节目，柏子明几乎是三句话不离许倚寒，恨不得时时刻刻把“我心里有她”五个字挂在脸上。
节目组也配合地放出许倚寒的照片，柏子明反复红脸。
这档节目档次不够高，全靠直播制造话题和爆点，注重“真实”。
可收视率是真的高，热度也是真的大。
下节目后，柏子明刚疲惫地坐到车里，就得意询问经纪人：“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经纪人满意点头，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你的粉丝多了五十万！”
一公的事故，让柏子明掉了二十万粉丝。
而现在，他不仅把少的粉丝补了回来，还多了不少。
柏子明惊喜地点头：“太好了！我继续加油上综艺，争取再多赚点活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经纪人打断。
“先别想着上综艺了。”她腿上摆着平板电脑，上面是邮箱界面。
她得意地将新收到的邮件展示给柏子明：“张导演要拍一部小成本恋爱剧，邀请你饰演男二号！”
突如其来的资源，砸得柏子明头晕脑胀。
他连忙接过平板电脑，一次次点开邮件内容，查看邀约。
张导演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虽然他拍摄的电视剧，多是烂俗爱情剧，收视率也一般。
但能够入他的眼，说明柏子明真的靠cp热度，打入了影视圈！
“马上签约！”柏子明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我不累，我们直接线上签约。”
经纪人迅速联系张导演，半小时后快速拟定合同。
柏子明没多看，直接在合同落款处，写上自己的名字。
“从此以后，我就是真正的演员了。”反复欣赏着合同内容，柏子明心潮澎湃。
他觉得一扇大门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从此以后，他的未来，光芒万丈！
经纪人也不住夸赞柏子明，说他天生就是拍戏的料，经纪人第一次看到柏子明，就觉得他适合扮演深情男二……
经纪人的马屁，都结结实实地拍在柏子明心上。
他美滋滋地给经纪人发了个红包，“有空吃点好的。”
经纪人笑着点开微信，收下转账。
退出和柏子明的聊天记录后，经纪人刚要继续逢迎柏子明，就看到微信最顶端，弹出一条新消息。
“姐，我看到一条微博爆料……你问问明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纪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收起来。
心头却泛起一阵冰冷的凉意。
她颤抖着双手，连着点了两次，才打开对方发来的链接。
发微博的，是知名的大营销号。
“柏子明深夜与女练习生幽会，出尔反尔，不承认恋人身份？无套□□，要求女方打胎？关注我，带你掌握第一手资讯！”
文字很短，但内容量非常大。
经纪人每扫过一个字，挂在心头的石头，就又重了一分。
最可怕的，是下面带了个视频。
“怎么了？”见经纪人久久不说话，柏子明疑惑地看向她，“脸色这么差？”
“柏子明……”经纪人不想再说什么，她觉得眼前有点发黑。
把手机递到柏子明面前，经纪人让他点开视频：“看看视频内容，然后把情况老实告诉我。”
柏子明不明所以，随手点开视频。
就被视频里，熟悉的林间环境，和柳叶的哽咽声，吓得面色一白。
“她偷拍我！”柏子明的第一想法，是柳叶算计他，“没想到，这女的看起来挺乖巧，实际上怀着坏心思！”
柏子明唾骂柳叶。
却没有反驳。
经纪人手一抖，手机滑落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整个屏幕都裂成蜘蛛网。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真的？”经纪人胸口如火一般烧起来，原本的开心快乐，霎时间荡然无存。
她弯腰，把手机拾起来，强行控制住情绪，给公司打电话。
但这一切来势汹汹，多个营销号联动爆料，又有推手助力，柏子明逼女友打胎的话题，瞬间窜到第一。
和第二名的柏子明说许倚寒天下最漂亮并肩挂在一起，十分的有观赏性。
也无比嘲讽。
不少路人看到，都截图下来，感慨“许倚寒好可怜”“心疼美女”。
许倚寒的粉丝，扬眉吐气，瞬间冲出来，开始在柏子明翻车的每一条微博下面，狠狠地唾骂他。
而柏子明和许倚寒的cp粉丝，则目瞪口呆地望着爆料。
“我今天刚喜欢上他们两个……你转眼就告诉我，柏子明是个死渣男？”
“不行，我脱粉柏子明了，再见。我不能接受打胎男。”
“我看视频里的小妹妹很漂亮，年纪也不大……柏子明个老男人，欺骗小妹妹感情，还伤害小妹妹的身体。真的该千刀万剐。”
“我忏悔，我居然会嗑他和许倚寒的cp……我对不起美女妹妹，立刻去给她花钱赎罪。”
现在正是柏子明和许倚寒的cp，热度最高的时候。
不少路人都因此而心疼许倚寒，觉得许倚寒被脏男人黏上了。
更有不少仍在坚守的柏子明粉丝，因此脱粉。
她们表示，之前柏子明再如何不顾事业、恋爱脑，都是个道德没问题的男明星。
可现在，柏子明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真的无法接受。
柏子明的粉丝基数很大，有三观正常，毫不犹豫脱粉的。
也有绞尽脑汁，试图替柏子明洗白的脑残粉。
顾清阳刷微博广场时，看到了一条微博。
“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柏子明和许倚寒的cp能炒起来，许倚寒没同意，我是不相信的。说不定许倚寒也给柏子明打过胎呢。”
顾清阳伸手，把这条微博举报了。
网民的数量很多，良莠不齐。
因此顾清阳监控网络情况时，被好几条恶意揣测许倚寒的微博，气得脑袋疼。
他抬起头，看到第二名热搜，上面仍挂着许倚寒的名字。
他私心里，不想让许倚寒和柏子明放在一起，被人讨论。
想到这里，顾清阳切换聊天界面，试探性地询问许倚寒：“小寒，我觉得可以把热搜二撤下来了。只留下第一的热搜。”
“可以。”许倚寒很快给出回复。
第二条热搜很快被撤掉，从第二名光速落到最后几名，几分钟后再一刷新，就消失不见。
不少路人亲眼看到了这一切，纷纷调侃：“柏子明真是瘟神了，许倚寒恨不得开车跑，离他远点。”
“柏子明花钱买的热搜，许倚寒花钱撤下来，好亏啊。”
“要是我，我也不想和打胎男放在一起，想吐。”
聊了会儿许倚寒和柏子明的关系。
很快，大众的目光，落到了柏子明的爆料上。
等到关注量最高时，柳叶发微博，上面放着数张聊天截图，和去医院体检的证明。
柏子明柳叶的话题，也很快升上热搜。
柳叶提前很久准备通稿，仔细斟酌了用词，更是找了专业人士帮忙写。
因此，她发出的微博，真情实感又脆弱不安，很好地撩动了大众的心弦。
看到柏子明残忍无情地辜负这么漂亮温柔痴情的小姑娘，网友们义愤填膺，把柏子明骂得狗血淋头，要求他出来道歉。
柏子明最新一条微博，更是彻底被过来看热闹的网友们攻占。
“打胎男”“废物男”“渣男”等形容词，层出不穷。
网友们喊着“柏子明出来道歉赔偿”，是想要柏子明给柳叶赔偿。
他们不知道，柏子明此刻真的在赔偿。
他和经纪人双眼通红，正在与兔牙娱乐老板和高层通话。
高层接连不断地斥责他，问他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到处撩骚，还被抓到了证据。
公司对柏子明寄予厚望，进行了大量的投资，希望能够获得收获。
现在别说收获了，能勉强把成本保住，就不错了。
“我怎么知道……”柏子明苦恼地垂着头，“她根本就不是这么刚的性格，我和她说话的时候，也都是挑选人少的地方，不可能被监控拍到。”
“谁能想到她临走前，约我出去说话，我以为是想卖惨挽回我，没想到是要借机录视频。”
柏子明无比冤枉地抬起头，试图用眼神感染屏幕对面的众人：“我是真的没想到啊！而且她拿着视频，为什么不来威胁我，管我要钱，而是曝光我啊？”
“我能给她的钱，不是更多吗？她不怕被我打压吗？”
不管柏子明如何抱怨疑惑，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现在全网都是对你的辱骂，不少合作公司也发来要求，中断和你的合作，赔偿由你来承担。”高层的声音不怒自威，“子明，你最近休息下，可以趁机发展别的事业，或者去深造。”
“等到事情平静下来，你再回娱乐圈。”
高层的决定，说得好听。
柏子明却知道，他不仅要赔偿大量违约金，还要被雪藏至少几年。
最近，是他的事业上升期，无数相关商家看到他的发展潜力，都投来了橄榄枝。
他和经纪人自然是来者不拒，毫不犹豫地都签下合同。
暗暗盘算一番，想把违约金都偿还完，怕是要倾家荡产。
更可怕的是，雪藏几年……
娱乐圈的偶像明星，更新换代的速度那么快。
他消失几年，再出来后，还能有人气吗？
难道要和那些过气男明星一样，靠着上节目装疯卖傻和走穴挣钱？
“我……”柏子明用力握紧拳头，很想不管不顾地出手，一拳把道貌岸然的高层们锤爆。
可他脑海中仍残存着一丝理智。
“好。”他低下头，掩盖住眼底的不甘心，“麻烦各位了。”
挂断电话，经纪人冷淡地看向他：“我以后应该不是你的经纪人了。看在多年情谊上，帮你算下赔偿款吧。”
“哦，还有，张导演联系我，说不想再让你当新剧男配了，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他推荐一个。”经纪人说完，加了一句，“张导人不错，没要赔偿金。”
一个小时前，柏子明高高兴兴地看着张导发来的邀请。
幻想着未来的好日子。
一小时后，他却变成了人人喊打，避之不及的存在。
演员梦，也彻底碎了。
柏子明踉跄着走出酒店房间，脚一滑，不小心摔倒在潮湿的大理石地面上。
路过的服务生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伸手过来想搀扶他，却被柏子明一把打开。
“我不会糊的，我还能火……”柏子明喃喃自语着，走进电梯。
“疯了吗？”服务生站在原地，望着柏子明摇晃的背影，轻“啐”了一声，“没礼貌。”
柳叶发完微博，刷着私信，看到无数宽慰她的话。
点开后台，浏览量和粉丝量疯狂上涨，更是有好心路人给她发来红包，要她打掉孩子，好好生活。
关掉微博，柳叶点开和顾清阳的聊天记录。
“谢谢你。”
她真心实意地道谢。
离开柏子明后，她去医院，确认怀孕。
她想找柏子明，打电话却发现被拉黑。
有点恋爱脑的柳叶，放弃了离开《元气少女101》后，公司安排给她的工作。
疯狂地寻找能联系到柏子明的途径。
却处处碰壁。
到最后，柳叶彻底失望，她想要报复柏子明，曝光手里有的证据。
可她连人脉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位匿名人士联系到她，给她打了一万块钱，让她先安顿好生活，好好做个身体检查。
接着，匿名好心人帮她安排好了曝光顺序和途径。
柳叶只要按照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内，用自己的微博发出写好的文案和截图。
就能得到五万块钱的安慰金。
还能借此获得后续的流量加持。
原本柳叶很不安，怕柏子明会把热度压下去，并报复自己。
但亲眼看着微博的浏览量光速增加，柳叶彻底安心，找到顾清阳。
“有好几个综艺邀请我去参加，还有几个节目，邀请我去做宣讲人。”
“更是有两家不错的公司向我抛出橄榄枝，期待我去工作。”
柏子明彻底翻车，而柳叶身为女主角，吸引了大量的热度。
为了能够利用热度，很多娱乐圈人士，毫不犹豫地想把柳叶挖过去。
凭借着“柏子明前女友”的身份，就能给节目带来很多关注。
而关注，可以变现。
顾清阳在繁忙中，点开柳叶发来的消息。
顾清阳：“你自己有想法就好。”
顾清阳：“如果你有不确定的地方，可以找我询问，我能帮你打听下，为你指出一条路。”
想到柳叶的经历，顾清阳叹了口气，起了几分善心。
果然，柳叶对他感恩戴德。
聊到最后，柳叶忍不住开口询问。
柳叶：“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帮我吗？”
这是横亘在她心头很久的疑惑。
按理说，她就是个烫手山芋，帮她对付柏子明，吃力不讨好。
不如把她和她手里的料，一并卖给柏子明，让柏子明自己处理。
不仅获得了大量的钱，还和柏子明这位一线明星打好关系。
到时候，想得到什么，不都轻而易举？
顾清阳看到柳叶的询问。
他犹豫了几秒。
顾清阳：“我帮你，是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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